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的玄知:“……”他不是不愿意,母女之间可以理解而他和汐儿,这举动无异于情人之间的亲昵,早已逾越了师徒之情,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汐儿哪怕长大了依旧是个半大的孩子,还未真正见过外面的世界,认识更多优秀的人,情爱意识尚且意识薄弱,他若是答应就是趁虚而入。
可是一想到这行为要换成他以外的其他人,玄知沉着脸,第一次对那个未知的陌生人起了杀心,他的小徒弟绝不可能交给外人。
趁虚而入又如何,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玄知冷酷无情的拉下她的手:“为师有事,既然伤好了,趁时间还早去把之前偷懒的剑道课程补上,为师晚点查验。”说完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独留宋泞汐在风中凌乱。
“出来吧!”玄知行至后殿负手而立,身后脚步声缓缓出现。
“尊者,你喜欢宋泞汐?”柳汐霏低低问了一声又自我否决:“怎么可能呢,玄极和玄徽是天生一对,剑主之间更有得天姻缘,宋泞汐是焰炽剑剑主,如果你喜欢宋泞汐又怎么会任由玄徽剑认主呢。”
“如果你不喜欢宋泞汐,又怎么会抱她,牵着她的手,为她动怒……尊者你到底在想什么!”
“本尊的事,何须你多言,以往本尊看在两宗交情的份上,与你多番忍让,只是柳宗主的作为实在令人太失望了。”
“你说什……唔。”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柳汐霏毫无反抗之力,被压弯了脊背跪在地上,心口一阵绞痛,吐出一口血。
“裴景明将汐儿引到后山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柳汐霏跪伏在地面,头都抬不起来,手指几乎抠进地面,余光只余踏步而至的流云靴和墨色修竹衣角:“我,不知道尊者在说什么!”
“有弟子见过你曾在清和试前在后山入口处徘徊,柳宗主能说说你去后山做什么吗?”
柳汐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僵着身体辩解:“我,我只是走走而已……”
“走走?后山地处偏远,除了巡逻弟子外,基本不会有人前往,柳宗主这个走走,走得够远。”
屡次在玄知面前受挫,柳汐霏早已心如死灰:“尊者认定的事,我就是在解释一百遍也无济于事!”
“本尊提取了裴景明的记忆。”玄知低头看她的脸色:“故意和本尊周旋为他制造时间,好借用裴景明的手除掉汐儿,这就是你身为一宗之主的心胸和涵养?”
柳汐霏脸色变了:“我……”
“本尊给过你机会。”
剑芒一掠而过,柳汐霏迟钝的望着被玄极剑刺穿血流如注的右肩,剧痛远不及心被撕碎狠狠踩在地上的痛,她不敢相信,仅仅为了一个认识几年的小弟子,他要杀她!
“这一剑,是你欠汐儿的!”
玄知再度举剑:“宋泞汐是本尊的弟子,你凭什么以为本尊会无动于衷任由你们设计她,还是你们真当本尊眼盲心瞎任由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一剑,是为你一己私欲枉顾宗门情谊付出的应有代价!”
第49章 无能狂怒的杰出代表
符文逸几人匆匆赶到:“尊者,请手下留情!”
“尊者……柳宗主也是一时生了迷障,还请尊者看在清衍宗和玉清宗交好的份上,饶她一次!”
符文逸暗暗推了推凌泓,让他帮忙求情,大家认识多年总有一份情义在,如何能见死不救。
凌泓沉默,他是粗枝大叶,不是是非不分,不过见了一次面就因为嫉妒对一个孩子动了杀心。
柳汐霏太过偏激,换成他的弟子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是玄知尊者的弟子,仙尊之怒,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柳汐霏也的确该受一些教训。
见凌泓不说话,符文逸只能略过不落井下石就好的云峤生,把希望寄托在无延这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身上。
无延默念了一句佛号,出家人讲究因果,柳宗主种了因,就必须承受果,尊者自有衡量,不是他们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只是他不得不提点和柳汐霏关系最为亲近的符文逸:“尊者自有分寸。”
这下符文逸也噤了声,能挑动尊者怒气的人几近于无,他们见惯尊者温润而泽的样子,差点忘了千年前的尊者也是名杀伐果断搅动风云的人物!
落下的第二剑刺穿了柳汐霏的左肩,玄知散去威压:“从今往后,清衍宗和玉清宗,如非必要再无往来。”
玄知尊者发话,代表玉清宗以后将孤立无援,而她也终生被禁止进入清衍宗,永远都无法再见他,柳汐霏彻底慌了,她拖着一地血线,匍匐着想要靠近:
“尊者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宋泞汐就放任裴景明对她下手,求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以后不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