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才要训斥,可转念一想,不对:“他为什么要收拾你?你一个吃闲饭的混混子,他什么级别,你什么级别?他收拾你……你真会给你脸上贴金!”
刘建涛一噎,却不敢说了。
刘母在边上皱眉:“你爸问你话呢,你是自己老实说,还是我现在出去找尹禛他们……看看你又在外面干了什么!”
刘建涛不敢说实话,只能道:“就是……就是那姓贺的,他闺女看上了尹禛,缠着尹禛不行,还去找尹禛对象的麻烦……他也纵着闺女这样,这不是欺负尹伯伯,欺负咱们大院没人吗?这跟封建社会那些欺男霸女的,有什么不一样?”
胡说八道!谁给他的胆子?
“真的!他闺女以前看上个小伙子,弄的人家小伙子的对象被单位开除了,现在靠糊火柴盒过活呢。尹禛那对象……以前受过惊吓,吓成哑巴了。那小哑巴的母亲还是你们的老战友,上过战场的!她带人去堵住人家小姑娘,恐吓人家……那你说,尹禛什么都想着我,我跟他是兄弟,我能不想着他吗?我能干那没兄弟义气的事?”
刘母的面色缓和了,这些小子混的只剩下江湖义气那一套。但这大致上,却没有错!真要这么欺负人,那也是他姓贺的活该!
她拍了拍老刘:“行了!别气了。虽说鲁莽了一些,但好歹是维护兄弟。动机是好的!”
刘父这才坐到沙发上,然后说儿子,“你只记得老子教你的先发制人,却没有记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我跟你再说一遍,这做事呀,要是做不绝,那就最好留一线。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至于成仇!”
人人都说我不太地道,但却没人恨我到想与我为敌,这是底线。
“你呢?这次的事办的很绝……”
“他闺女嫁给了一个胡同长大的溜门撬锁的混子……”就出身而言,雷鸣的发展有限,贺双喜又不是太有脑子的,“成不了事!”
刘父看见他这个德行就来气:“胡同里长大的怎么了?溜门撬锁又怎么了?姓贺的能嫁姑娘,那就证明这人有过人之处。就你这自己没本事,还动辄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德行,你迟早得在这个上面吃大亏。”
再有就是,“那尹禛的本事不比你大?这种事人家知道怎么处置,要你出的什么头?”别不是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刘建涛心里嘘了一口气,只老老实实的听着,并不反驳。
刘母这才又说相亲的事,“这次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家委婉的拒绝了,说姑娘还小,并不着急婚事。”这么好的婚事,那么好的姑娘,错过了。
刘建涛偷笑:“长的给跟大冬瓜似得,他们家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刘母抬手又想揍他,到底只是扬了扬手没落下去。看了看时间,“哟!得买菜去了。”
“妈!想吃饺子了……”
“院里有大萝卜,拔一个包给你。”
“妈——想吃大肉饺子了!您买点肉回来呗。”
这个点了,也未必有肉。
“猪油也行呀!这两天都不见荤腥了。”
知道了!
一到服务社,就看见万红娥。
刘母就打招呼,“万大姐,今儿可是稀罕,您等闲可不上这儿来。”都是叫尹福捎带回去的。
万红娥一脸的笑意,“尹禛谈的那姑娘我还没见过,说了多少次了,可算是舍得带回来了。今儿两人看电影去了,说好了看完电影回来吃饭。尹福下班就晚了,来不及做饭!我亲自过来了。”
“那可得好好招待。“想买肉来着,结果早上也不知道人家能留饭,就没买肉!我想着,做个炸糖糕吧。”
这个可稀罕!
“买点猪油,用猪油和面,糖糕的皮炸出来又酥又脆。”
刘母也笑,“我家那小子,也是想着猪油炸了好包饺子……”
周围进进出出的都搭话,这个问:“尹禛这是好事近了……建涛那小子呢?”
“嗐!那小子,没正行。”
那个又问:“恍惚听着不是有相好的姑娘了吗?又不成了?”
“哟!那还真没听说。”刘母应着话,就觉得这些人相互之间挤眉弄眼的,语气听着怪怪的。
这还真不是自己多心,真就是……一个轻轻拉另一个,又是使眼色又是做小动作的,叫人瞧着怪不爽利的。
这一般有啥坏事了,那一准最后传到自家耳朵里。
刘母才要问万红娥,结果排到跟前了。柜台里的人问说,“就剩一块了,不到半斤……”
万红娥就赶紧道,“一人一半……”
刘母摆手,“就这都勉强够,不分了!待娇客呢,该重视!那小子……什么时候不能吃饺子呀?我去看看有没有韭菜,秋里的韭菜嫩,比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