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爸的问说:“咱们上周下的棋还没下完呢!不下了?不是等爸爸过周末么?咱俩先下棋!今儿得去姥姥家了, 不去了?”
“那我的积木怎么办?”
“改天再去!”四爷说着, 就起床, 把孩子先抱出去:“让妈妈休息!妈妈难得睡个懒觉。”
桐桐睁开一只眼, 翻身又睡去了。
今天是得回林家, 桐桐之前跟林樱打了个国际长途,问她在M国知道不知道这个金氏集团,不管知道多少,把能收集到的消息都给寄送回来。
寄送太慢了,隔了几天林樱说有人回国,给捎带回来了。
本来周末就回林家,这个周更特殊,得去的。
桐桐起来的时候,这爷俩都收拾好了。茶几上摆着棋盘,四爷一边看报纸,一边跟孩子下棋。
六六是有些数学天赋的,她马上四岁了,大部分这么大的孩子在数数,从一数到一百,能算点简单的加减就得夸了。
可这孩子并不是,她最开始是拿着妈妈给画的画本学数字,学加减,然后看画本上池塘里有十只鸭子,游走了两只还剩下八只。
一边学这个,一边扔下画本就跟着奶奶去楼下买菜开始学的。
买个黄瓜,三分一斤,四斤一毛二,半斤一分五,卖菜的老乡说给一毛三就行。
再买个茄子,那边有卖豆角的,再买个豆角,出去买个肉。
一进门,王竹兰就开始算账,这个花了几毛,那个花了几毛,一共花了多少钱。
她听着算着就慢慢会了。
但这其实没什么的,四爷和桐桐察觉了,她该是对数字敏感。于是,一般周末给孩子说的都是《九章算术》,从里面挑拣着说。
题干读不懂没关系,把这道题可以给画下来。用图画的形式表述,叫她跟着一起画。一边玩一边学,学到啥程度都行。
炫耀……那倒是大可不必,孩子成长的过程漫长,不需要给她压力。
两人并不着急给孩子教很多,使劲的填鸭,就是又侧重但不过分。
早起跟爸爸下棋,她一步一步走的都是之前她爸用过的路数。这也没有不对,学都是从模仿开始的!她其实想看她用这个办法,她爸爸会怎么下,为啥要那么下。
所以,跟小孩下棋得有耐心,她很慢很慢,跟个小蜗牛似得。但她能坐住。
爷俩起来去外面买的早饭吧,桌上是给她留的,有油条,有豆腐脑。
桐桐进进出出洗漱,跟四爷说着话,这孩子能一直盯着棋盘,半点都不受打搅,就特别的专注。
感觉桐桐吃完了,这一收拾就能走了。四爷就开始收网子,两三步,输了,下不了了。
四爷盯着看这孩子的表情,人家嘴一瘪,也不哭,一点一点的先收她的棋子,然后就扑过来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哼哼,屁股一扭一扭的。
金家的事没瞒着林家,家里人是不会出去瞎说的。
这事还挺曲折的,谁能想到呢?
对金家的事,林家不予置评,但是需要什么帮助,那肯定也是义不容辞的。
林樱叫人捎回来的东西,人家给了林暮秋了。林暮秋存在书房里,见两人来了,这才把东西递过去。
牛皮纸封还没拆封,桐桐接过来打开了,分了一半给四爷,两人交换着看完了。
看完什么感觉呢?跟想想的差不多。
金正道是次子,金正雅是小女儿。
可从金正儒母亲的做派看,她是个很传统的人。与之相比,金正儒的父亲便是开明,也只是开明在叫子女读新式学堂,但对其他的东西,依旧是传统的。
就比如,嫡长子的位置最重!那与之相比,他们也从不认为女儿有继承权。
既然如此,那么,金正雅这个守寡之后,带着孩子回来的人,必然是能得到的最小。要不是老一辈注重姓氏,她不会在丧夫之后,把孩子的姓改回金。
也因为,金正雅的一双子女,金怀恩和金怀真在公司的地位和所占份额,远不如金正道一房。
金怀恩今年才四十三,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金怀珍名校毕业,四十岁而未婚,在金融圈还颇有名声。
林樱在这资料旁边补充说:大约十年前,听闻报纸上报到过,金怀恩曾追求过金家养女,金正儒打怒,舅甥为此几乎反目。而今依旧有这样的流言,倒是不知真假。
桐桐沉吟:金怀恩想娶金东云!
这么做当然也无可厚非,这不是看上了金东云,而是想通过金东云叫金正儒偏向他。相当于想通过联姻,获得更多的利益,从而打败金正道一房。
而金正儒当然会生气,这得是什么样的朋友,他才能代履父职,好好的将朋友的女儿当女儿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