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等死吗?
他站在卫生间的水池边,掏出火柴,引燃了档案。受举起来,由着火烧着,卫生间的门从外面一下子被推开了。
他惊慌的回过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苏素。
“你怎么……”
苏素一把抢过那一沓档案,火在烧,她拧开了水龙头,冲了火。火灭了,字迹模糊了,但是照片还在。
那一张一张清秀干净的面容,苏素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齐正把门关上,也不敢抢,赶紧从苏素的兜里拿了药给喂进去:“别瞎想!我收了这些人的贿赂,给安置了工作……这事不经查……”
苏素的呼吸着才平稳了起来,问说:“真的吗?”
“真的!我能骗你吗?”齐正将这些档案一张一张撕碎,然后扔到便池里,冲走了。
这才揽着苏素:“这样,你今天受气了,这么回去我也不放心!先给你安排的病房,你今晚住下,明儿再回,行不行?”
苏素没言语,乖顺的听着安排。
齐正半揽着苏素下楼,然后喊人:“有人吗?有人值班吗?值班的人呢?”
值班的是个半聋半瞎的人,半聋是耳朵自来不好,半瞎是得了白内障,但没有做手术。
这栋办公楼下班之后几乎就没啥人了,他亲自把人送到住院部,给安排了单独的病房,叫护士好好照顾,“我先回家一趟,你先休息,我九点以后再来,好不好?”
苏素‘嗯’了一声,躺着去了。
出来之后,齐正找值班的大夫,“这孩子休息的不好,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这样……”
“不休息好不行!要不,给加点镇定的。”
“也好!先叫好好睡一觉。”
“好。”
针挂上了,苏素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齐正估摸着时间,这才推门进去。
护士笑道:“您不放心呀?”
“我看看睡着了没有?”
“睡着了。”护士说着,就往出走,“您放心吧,我今晚看着呢。”
“好!”
说着话,护士出去了。
齐正看了看睡着的苏素,也转身走了。他先回办公室,盖了很多公章,介绍信、证明之类的随便填。把这些装到包里,他从抽屉里取了一瓶药,然后塞到大衣口袋里。
要走了,写了个请假条,放在办公桌上,用洋瓷缸子压住。
一切规整好,他又把柜子里的点心拿出来,拎着去了住院部,把点心给医生和护士留下,临走了,又掏出钱和票来,往病房去:“要是醒来饿了,告诉她我给她兜里放了钱和票,你们帮着去食堂买一下。”
“您这朋友,可太够意思了!说实话,您对这孩子好的呀,必我爸对我都好。”
齐正笑着,又返回了病房。但不仅给苏素的大衣里放了钱和票,还把苏素的药瓶拿出来,把心脏药倒出来,数了数还剩下多少片,然后把一种含有镇定成分的药放进去。
他看着苏素沉睡的脸:没想把你怎么样,只是多睡几天吧。要不然,我怕你纠缠或者突然反应过来,再把有些事说出去就不好了。
所以,睡吧。
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吃心脏类药物,换了药,那也就是说吃的是镇定药,吃了就困。困了就睡吧!
能睡上三五天,我应该就不在京城了。
药给放好,转身就走,出来特意叮嘱护士:“早起别忘了叫服用护心脏的……”
“记着呢!忘不了。”
齐家安安静静的,两个儿子下乡了,女儿在家。听到钥匙开门声,齐艳艳起身回了房间,把卧室门关上了。
客厅里坐着个女人,冷着脸,手上织毛衣,头都没抬。
齐正看了看妻子,然后回卧室收拾行李,把衣裳、钱票都装到包里,拎着就往出走。再次看向妻子,她还是那副样子,手上的动作飞快。
他说:“我得出差。”
女人换了根签字,‘嗯’了一声。
“抽屉里的钱和票我拿走一半。”
“嗯!”
再向说点什么,好像也没有必要了。齐正在家里站了站,出门了。
门一关上,里面的女人手也停下来了,她眼神空洞无神,沉默着进了卧室,再未出来。
陶然带着人,在火车站拦住了要上车的齐正:“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着,一挥手,民警把人给摁住了:“不许动!”
齐正挣扎了一下:“我出差,你们干什么呀?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陶然看他:“有一卷录音,是在西餐厅录的!有人举报,跟我们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吧。”
说着,还把照片亮了出来。
这是今儿跟苏素一起的照片,就是苏素在他胳膊上掐的那一瞬间,从神态上看,谁也没法说这是长辈与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