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还一边跟陶大哥说:“您也是,您老丈人家有难处,您跟我开口多好!我嫂子跟我媳妇又不熟,干嘛这么见外。”
写好了,就递给陶大嫂:“摁个手印吧!其他的您别管,我跟单位预支去,都不叫您为难。”
陶大嫂哪里敢接,自家男人的脸色黑成啥了。
小叔子越是递给她,她越是躲。
陶大哥的手往起一举,陶大嫂吓的直接抱头。
林棠才要说话,陶然一把给拦住了,说陶大哥:“咋还打嫂子呢?”
“四六不懂的东西!”陶大哥瞪着眼睛,说媳妇:“帮妈拆洗完了没有?跑这里来干啥来了?”
陶大嫂蹭的一下给出去了,走的特别的急。
桐桐:“……”她看着陶然叫上四爷和他大哥又去搬炉灶了,就看林棠,“二姐夫这嘴……挺利索!”
林棠就笑,然后摇头:“他大哥是他爸的原配,生他大哥的时候难产没了!一个吃奶的娃子……光棍汉没法抚养,家里的长辈就说过继了,就过继了你姐夫的大伯。后来,你姐夫他爸当兵去了,孩子就这么一直在大房过日子。
后来,受伤复员了,也解放了,这一段婚姻其实也没啥。我婆婆这不就嫁了,生了你姐夫。这些年,这边的日子好过,说是过继出去了,但当儿子的想认,我婆婆能说不认吗?”
桐桐点头:原来是这么一码事。
“也是怪我!我见男人动不动就对女人挥拳头,看不顺眼!出面说了!结果可好,她倒是觉得我好接近,擦脸油也要,头油也要,穿过的袜子、鞋都急着往家里搬弄。我哪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呀!”
桐桐:“……”
“后来你姐夫才说,他大哥也不是真打,就是吓唬呢!她在她娘家挨打挨多了,见了谁要打她,心里就怕!但其实嫁出来,也没真打过一次,可就是害怕。”
叫人瞧着,既可怜又可憎。
“一年半年的见不到一面,要不是要结婚,我也见不上他们。又不在一起生活,没啥影响。你也看见了,你姐夫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憨!”
桐桐的视线落在窗台上,窗台上红绫子是自己给林棠买的,为的是结婚当天绑头发的。她记得是一对,为了扎双辫的!
她走过去,拿起红绫:“二姐……”别光耍嘴了,“你是只放了一个,还是只剩下一个了。”
林棠一扭脸,看见那单只的红绫子,她‘哎哟’了一声,“她拿我这个干什么呀?”就是两扎长的红绸子,为了看着喜庆的。
本来在衣服兜里放着的,她顺手放在窗台上,就陶大嫂在那里站了站,结果少了一根。
这玩意不贵,一个三两分钱,不过是刚好碰上颜色这么正的不大容易,一来货就被抢空了。除非新媳妇,谁扎这个干什么?
桐桐:“……”她都不由的笑出来:世上就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总是有点这样那样的不和谐不顺心!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叫人觉得膈应!
可不管怎么膈应,这都只能算是小瑕疵,换一家,没有这个问题总还有那样的问题。上哪去十全十美的婚事去?
等到婚礼的当天,林棠用的还是两只红绫子,婆家想办法又给凑出一对来。
热热闹闹的,林家又嫁出去一个女儿。
本来住了四个女儿的房间,而今只剩下两个了。
薛婵娟心里空落落的,看着一脸沉静的坐在桌前看书的大女儿心里发愁:妹妹们出嫁,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心慌。
信一封一封的收,她是一封也不回!
然后注意力全在书本上,躲在家里最多的时间是读书。
她转身去收拾这次喜事收的东西,像是喜饼之类的,她收拾了一包,喊老四:“小柔,给你三姐送一趟。”
林柔正在卫生间洗衣服,这会子探出头来:“那个都是自家做的,苞米面的,不好吃。”
“我知道!那金家一大家子呢,她不爱吃,有人吃!给送去吧。”
林柔擦了手:“行!我去。”说着,就问说:“我爸呢?”
“你爸……”薛婵娟往卧室去:“你爸不在卧室吗?”
卧室没人!
老太太才说:“忙你们的把!望才带着出去了。”
是的!四爷当着老丈人在涮羊肉。
外面冰天雪地,涮锅热气蒸腾。
四爷给倒了一杯酒,又把涮好的羊肉捞出来放到料碗里,“知道您今儿心里不得劲,想陪您喝两杯。”
林暮秋:是!嫁闺女……心里不得劲。
“要不,您过去跟我们住一段日子,看看我们的日子是咋过的。看的见了,您心里就踏实了。”
林暮秋摇头,把酒喝了,然后摆摆手:跟女儿过日子,那是添乱!小两口的事别掺和,越掺和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