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回头看她,再看了看榻边:不过来坐!
想啊!特别想。
但这么多人看着咱俩呢!能怎么办?我卧到你怀里,像话吗?不去!
四爷:“……”行!林公是吧?
他起身,坐端正了,在小几上设棋盘,又用小泥炉烹茶,桐桐这才坐过去,与她相对而坐。
四爷一边下棋,一遍摆弄茶叶:“找到了茶,采摘之后炒了一些,尝尝?”
喝了!味道还行……毕竟太过于久违了。
桐桐甩了鱼竿下去,而后在棋盘上落子,这才低声跟四爷说:“到前面就得分开。你走渭水入长安,我得走陆路去雁门关。”
四爷‘嗯’了一声,历史上晋阳起兵,李渊是联络过始毕可汗的。只有稳住了突厥,他才不怕背后生乱子。
而这次,是桐桐把住了雁门关,留了人手在雁门关,使得突厥没有来得及做其他,李渊便顺势在晋阳起兵了。
而今,长安已在李家之手,只是之后该怎么办,还得商量着办。
总之,在此时称帝,那是自寻死路。
四爷不放心桐桐:“而今这个时期,特殊!对胡汉界限没有那么分明!胡人汉化更是有之前的先例!而今,亦没有人觉得与突厥交往,便是一种背弃!民族融合,依旧是在黄金期!因此,莫要处处以为敌,‘和’才是上上之策。”
桐桐‘嗯嗯嗯’只管点头,四爷:“……”我觉得我又白说了!想了想,还叮嘱啥呀!她自己就是林公,老不放心她,但她有她自己的节奏和方式,哪种更好呢?许是她的方式更好也不一定。
桐桐挑起鱼竿,鱼竿上正钓挂着一条鲤鱼!阳光一照,红黄二色夺目的耀眼。
她压着声音,偷偷摸摸的:“我给你做糖醋鲤鱼吧?”
这个……不为难林公?
“你一起!”不就好了!这只能是友人之间的趣味。人家都有个忘年之交,咱也别忘年之交了,咱就……嗯,那什么和什么之交吧。
谁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所谓的男女之情……好像也没有吧。
四爷在船上,晚上都睡的很晚。他等着桐桐半夜造访,可谁知林公夜里要陪将士,要巡查营房,要跟将士同甘共苦,造访他?没时间!
这就导致了四爷心情并不怎么明媚!
桐桐:“……”她偷摸跟四爷说,“船上……没意思。”
啥?
“有机会去草原上,天为被,地为床,风吹草地才能现牛羊之时……”那多美多刺激呀!
四爷:“……”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嗯呢!多别致的体验呀,干嘛后悔?我很期待!
“这妖精!”
分开了,四爷做梦了,梦见了跟妖精打架,半夜起来自己收拾了,然后心情依旧不怎么明媚!
天逐渐冷了,雁门关冷啊!
她当主公那么好当的?
四爷将锦被裹好:我现在不是佞臣,是病娇公子。病娇公子的日子有多好,谁过谁知道。
你半夜只能抱着你的马驱寒,我呢?锦被狐裘。
自从入渭水,前来接应者众。李渊派了那么多的人马,又有窦夫人安排的人手……豪门勋贵从不以时代落后就受苦厄,懂吗?
你得快马加鞭的赶路,我呢?赶路半日休息半日,决不能劳累到自己。
到了长安,二兄先迎来了。
霸桥柳早已经落尽了叶子,只余下柳条在风中招摇。哥俩沿着霸河岸,满满的走着。
李世民先问:“林公何往?”
“雁门关。”
李世民心道:果然!这就不是个为美色误事的人。
这么想完,他又打量了三郎一眼:是否因舟车劳顿,消瘦而损了颜色?
念头一闪而过,他就问起了正事:“你二人究竟如何认识?”若她是杨青鸟,那你之前说的你们之间的过往,就是谎言。
因你的出身,你的话未曾有人怀疑。
那么而今再问:你们究竟是怎么任何的?按说,她身在皇宫,甚至于在杨勇被废之后,她与长在冷宫并无不同。
谁都不可否认林公出身高贵,但是……而今民间皆传,说是神仙授艺,她才能守刃昏君。
民间把不合理的地方通过神仙合理了,有太多演义的成分。
可问题是,实情如何,李家之人亦是无人得知。
四爷:“……”怎么说呢?他说,“我曾在码头偶遇她,撞破了她女子之身的事。”
“是刚到洛阳之时?”
“是!”
李世民倒是未曾注意这样的细节,他不再追问,静静的听着。
“她当时正在逃亡,因满城尽皆通缉令。她又无身份照贴,正打算混在码头,离开洛阳。”
李世民点头,这倒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