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隋炀帝说:“朕要祭祀太庙,林桐乃功臣,又是朕钦点驸马,岂能不归?”
四爷:“……” 有道理!那你等她回来再祭祀太庙吧!她也不是很尊重你家太庙里供奉的先人们。
隋炀帝说着,似乎有想起了什么:“他声称此举乃是完成他祖父、父亲的遗愿……”说着,嗤的一声笑起来了:“朕竟是孤陋寡闻,不知有何等样的大贤,忧国至此,教养的后背也是如此出类拔萃。而此等样人……朕竟不曾听过?!”
四爷:“……”或许你祭祀太庙的时候,你家先祖会告诉你呢?
隋炀帝也不是要谁回答他的问题,单就是有个人能听他说话而已。这会子他朝后一躺,半晌,突然说了一句:“……三郎,你说朝中桀骜之人是否会人人效仿林桐……”
会的!有第一个跳出来挑衅你权威的,就会有第二个。
隋炀帝一下子坐了起来:是的!会的!会有的。
他站起身来,朝外喊道:“人呢!人呢!来人呀!”
四爷看着状似疯癫的隋炀帝,他叫了近臣前来:“宣旨——宣旨——凡反叛者,朕皆要严惩。斛斯政呢?斛斯政呢?”
斛斯政就是那个被高元打发使臣送回来的叛臣,附逆杨玄感,逃到高句丽,又被送回来。
“杀了他!如杨积善之法,烹其肉,百官食之,而后收其骨,挫骨扬灰!”
杨积善就是杨玄德,积善是他的字。此人是杨玄感的弟弟,兵败被俘,而后被隋炀帝杀了,切成一块一块的,最后落个尸骨无存。
现在,隋炀帝说,要把斛斯政这个叛臣也这么处理,杀了,切了,烹了,叫百官把肉给吃了,然后把骨头收到一块,烧成灰给扬了。
他得叫人怕他,不敢叛他。
四爷进一步觉得,隋朝的皇帝精神都有点不大正常,像个有家族遗传病的疯子。
这种人不能劝,越劝越来劲。
于是,斛斯政就被杀了,真的被煮了,然后真的会被分肉。
四爷躲了,看不了这个。
但端在朝堂上的肉,当着皇帝的面,谁敢不吃?
不仅吃了,有那谄媚君王者,一块不够,再要一块,直至吃饱。
而今,隋炀帝让人将这件事宣之于天下,告知天下臣民,这便是背叛他的下场。
消息比宇文承趾走的快,再宇文承趾距离辽东城有一日距离时,桐桐已经从来往的商人那里知道了洛阳发生的事。
而这件事她一点不瞒着,得叫驻守在辽东城的将士都来听听这件事。
背叛陛下,陛下会吃人的,真吃!
而今咱们算是违背了陛下的旨意,这算是背叛吗?算!真要是回去,他真的不会杀了咱们,也煮了分肉吗?难说。
那还回去吗?还敢回去吗?
军中才被分了钱财,而今遇到这样的事,作何想呢?只一个想法,那便是这样的帝王就该反!
继而,军中隐隐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反了算了!君不仁不慈,何为君?
这正是桐桐想要的!
宇文承趾来的时候,桐桐面色凝重,一见面就问说:“宇文兄可是来杀我的?”
“……”宇文承趾面上一惊,沉默了片刻才问:“何出此言?”
桐桐看看周法尚、来整其他的将士,然后苦笑:“瞧!还真是来杀我的。”说着,就拉了宇文承趾,“宇文兄,不论有何皇差,舟车劳顿,一路乱民,想来路难行!先进城,进城休整休整!好酒好菜已备好!请!”
此时的辽东城依然是冰天雪地,暖意融融的正厅里,宇文承趾一行被郑重招待。
等酒足饭饱,其他人都退下了,宇文承趾才叹了一声:“林兄,密旨如此,然……你我相交,我又岂能真杀你?”
桐桐:“……”杨广像个疯子,但不全是疯子。他真给你密旨了?不会吧!只怕是你宇文家擅长于揣摩圣意,要替主上分忧吧。
宇文承趾看着林桐,然后看了站在外面的亲随一眼:“看见那个吗?我找来的……与你身形极为肖似……”
桐桐笑了,将折子的副本拿给宇文承趾:“宇文兄先过目。”
甚?
宇文承趾接了过去,满脸狐疑的读了一遍,而后面色数遍。
桐桐看他:“陛下而今不想杀我,也不能杀我。”说着,她就问宇文承趾,“宇文兄是否要等等陛下的第二封密旨?”
宇文承趾面色一连数遍,这才朗声大笑:“当然!当然!叨扰了。”他马上转移了话题,“还未恭喜,得尚公主。以后还请驸马爷多多关照。”
桐桐:“……”驸马?她想了想,“哪位公主?”
“还能有哪位?陛下幼女,千娇百宠,倒是在府里见过几次,小名似乎换做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