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事,捷报传来!
林桐——林桐——林桐乃是骁果军城门郎!下属之功,亦是统帅之功。
杨广听完奏报,大叫一声好,“宣——”
李世民侧头去忘,林桐的名字不陌生,此人乃是宇文府中人,跟三郎关系莫逆。而今再去看,此人似乎又高挑了一些,如开封的宝剑,锐气不可挡。
李渊眯眼去看,低声问了一句:“此乃三郎故友。”
“正是。”
“好一个玉面郎将。”
少年挺拔修长,英姿勃发,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杨广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少年郎将,突然心里难受,他凑过去,低声说道:“平身!”
桐桐便站起来,仰头看他。
杨广与之对视,良久才道:“不知为何,竟是觉得面善?!”说完就问说,“这是何家子?”看仪态气度,当出身高门才是。
宇文述忙站出来:“陛下盛赞!此子原是与臣有些瓜葛。”至于怎样的瓜葛,却又不说。
事实上,确实是有些瓜葛的。谁都知道,这是宇文家举荐的。
他笑语晏晏:“幸而,不负皇恩!”说着,就说桐桐:“当谢君恩!”
“臣谢君恩。”
杨广缓缓点头:“就说呢,怎生觉得面善。”
近侍偷着多端详了这小将几眼,便微微低了头。这小将这双眼,跟陛下是像极了!陛下与前太子以及诸王,一双眼皆随了先太后。
此子亦生了这么一双眼睛,可不瞧着面熟么?莫说陛下觉得面善,熟悉诸位主子之人瞧了,亦会觉得面善。
杨广心生喜欢,擢升林桐为鹰扬郎将,赏金千两,布帛百匹。
他还问说:“可有婚配?”
桐桐:“……”她低了头,“臣请命随来将军出征高句丽,不胜不归!他日凯旋,再请封赏。”
杨广更喜,马上倒:“取朕为晋王时铠甲一副,赐予林爱卿!爱卿凯旋之日,朕将公主赐婚于你。”
桐桐:“……臣领旨!”
李渊觉得好生可惜,散了之后,回去的路上还跟李建成说:“年纪倒是与秀宁相配!若能得此乘龙快婿,亦心慰之。”
李建成便笑,“悍勇之将不易寻,其中俊秀者更是寥寥!父亲这么一说,儿亦深觉可惜。”
李世民跟在身后,并未言语。
李建成回头看他:“二郎在想甚?”
“之前在洛阳,见他与宇文承趾走动颇近!按理说,再宇文家麾下岂不好?他却去了才成军不久的骁果军!在骁果军又自告奋勇,临时组军去平叛!得陛下赏识,不急于尚公主,反倒是要去征伐高句丽!”
征伐高句丽难征伐,多有过而无功,此人却执意前去,甚至于谋算着前去,所为何来?
他瞬间便懊恼:“一叶障目,错失结交良机!此人绝非与宇文家有瓜葛,恰恰方反……”此人以宇文家为跳板,谋的是前程。
李建成问说:“难道咱们家不值得攀附?”
“这正是此人可交之处!他与三郎有交情,正是因着视三郎为友,才不能利用!”错错错!看错此人了。
李世民当即站住脚,跟父兄拱手:“父亲,兄长,我需得跟林郎将致歉!”
说完,转身就跑了。
李建成:“……”
李渊看着次子的背影不由的笑了,手捋着胡须,满眼欣慰:“二郎豪爽,此乃本性也。”
“是!”
李渊安慰长子:“你性沉稳,此亦乃本性也!”本性何分好坏优劣?你们本不同。
李建成继续颔首:“是!儿谨记。”
桐桐很意外的看到了李世民,她忙迎过来:“李家二兄!”
“林贤弟,又见面了。”
“是啊!”桐桐请他去帐中坐,问说:“夫人可归府?身子如何?”
“已平安而归,身子尚可。”李世民说着,就起身,郑重一礼:“李某有眼不识泰山,对林贤弟心存偏见!昔日在宇文府中,对你多有误会。此乃某之过!贤弟见谅!”
桐桐:“……”发现了我跟宇文承趾的猫腻,疏远才是应该的!你看不清我,当然不敢跟我走的太近,尤其是你们家也不是什么忠臣的情况下,这又是什么错事呢?
你弟弟少出门,交际少,见的人也少,你怕他被人利用,故而加以提醒,但也未曾过于约束,这更不是什么错。
而今,却为了这个……为了你不说,我不知的事前来郑重道歉。要么说此人能收揽武将之心了,这般性格,很难不被人喜欢推崇!
她郑重还礼:“李家二兄乃赤诚豪爽之人,林某……确有隐瞒!隐瞒何事,李三郎尽知。但此事却不可过六耳。他日,林某必为所隐瞒之事,跟李家二兄致歉。此事,非林某不坦诚,不信任二兄,实在是……一言难尽,徒增烦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