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低声说:“场长亲自叮嘱过,医疗物品紧缺,除非要命的大病,不让动!”您亲自给褚场长说去。
褚嫂子:“……”
她只能先去找高迪:“高校长,王友这个混账,我马上给你把人喊来!要打要杀,怎么都好……”
高迪摆手,坐着没动。
褚嫂子看桐桐:你看这事闹的!
桐桐说高迪:“医院太冷了,你先把人带回去。回头好好问问孩子,看她想怎么样。”
高迪‘嗯’了一声,接了架子车,几个人把鲁立扶上去躺着,高迪拉着架子车把人往回拉。
桐桐跟褚嫂子告辞,“我跟着吧!”
“跟着!跟着!”褚嫂子气道,“我得去问问那娘俩,想干啥。”
那桐桐就管不着了,在架子车后面推着。路上遇到熟人,大家帮忙替换高迪,把人给送回去。
小蝉抱着霜天在鲁家,美美在家没人管,桐桐走的时候喊了小蝉,小蝉就过来了。帮着烧了炕,屋里透了气,又给烧上开水,在灶膛里埋了两个小红薯。
这会子人一回,就能坐到热乎乎的炕上。孩子在炕上玩耍,屋里是红薯的甜味儿。
给安置好,桐桐又取了一斤红糖,七八个鸡蛋,一两斤小米来,都给高迪放着:“你照看着,缓缓说。”
高迪没推辞,都收了。先用开水冲了红糖鸡蛋,叫鲁立喝了。这才熬起的小米粥,叫饭在锅里咕嘟着。
鲁立的眼泪从眼角往下流,流到鬓角,隐没在枕头里。
小蝉回去跟自家婆婆说:“鲁叔和高校长就是太文明了!这要是放在咱们家,我大姐要是被这么对待,你看我们妯娌仨能不能把那婆家的锅给砸了?娘家要是强势,她婆家就得怂着。”
桐桐:“……”事实上就是小如被欺负的时候,润叶一个人把关家给收拾了一顿。收拾完之后,关家到底都没敢再扎翅!有时候农村处理问题的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但是高效有效。
高迪要是能去在家属院里叫骂三天,王友他妈在过分都有限。
但是鲁正儒和高迪不是那样的人,不会那么处事。所以,遇到王家这一家子人,他们就只想着管自家的闺女,不跟你们过还不成么?从没想着,便是过不成,我要把你家给砸了那种想法。
因此,小蝉总结:“还是要兄弟姐妹多一些!这几年就算了,等过几年情况好起来……妈,我还得再生。最少有三个吧!”
桐桐:“……”都是你们的自由,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正说着呢,大门外有人来了,是金巧:“婶儿,在吗?”
“在!”
金巧挎着篮子来了,篮子里是一碗狗肉:“……江洪以前的老战友送了几斤狗肉,我炖了炖,您尝尝。”
桐桐留了,给金巧腾了碗,又给拿了一碗的肉干,都是兔肉的肉干。
霜天闻见肉味馋的,哈喇子流的老长了。桐桐取了半拉子二合面的馍馍,叫小蝉给孩子用肉汤子泡点馍馍吃。
金巧逗了孩子,就又说起了鲁立的事。
当年王友的妈看上金巧的妹妹金雀,桐桐瞧不上这一家,把婚事给拦了,金雀嫁给了老谭的警卫员,警卫员复原之后,也在公安局工作。说起来跟王友是同事,就在一个院里住,谁家有点啥事那大家都是知道的。
金巧就说:“金雀上次回来还说,多亏您当初拦了这个婚事。要不然,碰上那个婆婆,可真是要了命了。在外面会来事,谁不说王友这妈是个好老太太。可在家里呢,规矩严着呢。
她在家闲着,那也是啥不碰,饭不做,衣裳不洗,被子都不自己叠。这都是儿媳妇的活儿!做饭前得先问她想吃啥,做好了,得端的送到手里。发了工资都交到她手里,她来管家。咱也不知道这鲁立是咋想的,真把工资给老太太保管,叫老太太当家。”
脑子里更糊了浆糊一样。
“她家姑娘可怜的!他们一上班,老太太打呢!嫌美美不是个小子,人家疼外孙子,见了孙女那是没有正眼过。鲁立也是个硬性子,每次都给老太太大小声。她一大小声,老太太就哭。
挨着他们家的知道老太太不是个好的,可不挨着他们家的,谁不说是鲁立的不对。她老跟老太太大小声的嚷嚷,王友自来都是觉得他妈在家里是受了委屈了,多是觉得鲁立不对。”
把小蝉听的气氛:“……看看!看看!最怕嫁到这种人家,有苦都没处说去。这是闹的两口子离心了,还过啥呀?趁早离了算了!她自己有工作,娘家还能回来,再还有个姑娘,这辈子再嫁不嫁的……都行!”
她一副坦然的样子,“要是换我这个脾气,我就不嫁了。守着我父母,养着我闺女,我过的不知道有多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