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学, 一起的。有些事他能佐证。”
于是, 何鹏也就被带出来了, 说真的, 自己从昨儿到今儿, 就真的没好好的吃顿饭。
可这半夜, 去哪吃饭呀?
先去开了酒店, 在酒店要了泡面香肠榨菜, 就在房间吃吧。
桐桐把录音笔拿出来, 先放这个录音。她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吃饭, 泡面三两口吃完, 香肠就着泡面汤, 一口气吃了五根。
何鹏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但是对老钟他们来说, 几乎都能听懂。像是老钟这样的, 在火车站附近干了半辈子, 南腔北调, 啥都能听懂一些。
桐桐吃的香, 他们这些人这面却吃的极慢。这对话就是在引导, 引导人一步一步的在不防备的情况下, 说出更多的东西。
这里面牵扯到了具体的人,比如卖香料的小姑娘, 当年四五岁大, 而今十八九, 家庭住址都是详细的。
除此之外, 这里面有拐卖妇女、婴幼儿。
听完了, 老钟给关上了, 问桐桐:“你详细说。”
边上已经有人拿本子, 做笔录了。
桐桐彻底放下手里的方便面汤,塞了口香糖到嘴里嚼着:“……我家的案子缺乏关键性的证据,这
是事实。但是, 既然连着出了两个被拐卖的孩子, 那这就一定是个窝! 当地人相互庇护, 叫案子推进的极其艰难。那就只能由外面的人……不叫对方防备的人来旁敲侧击……”
老钟:“……”所以, 没有什么巧合! 她就是特意跑来查这个的。
何鹏不安的动了动, 人家是带着目的来的。
“可我该找谁打听呢? 谁是当事人, 谁就是知情者。乔家是当事人, 刘树的买家那一对老夫妻, 也是当事人, 我这才上门的。事实上, 有些事在当地绝对不是秘密。
随后,我就想查这个李三妹, 她是找到司机的关键。李三妹嫁到洼子乡, 我就得去洼子乡。于是, 就去了。”
老钟不停的拍着额头: 这是很凶险的! 既然知道是窝案, 周围的人对有些事心知肚明, 且都心照不宣。那么, 你一旦打听李三妹, 就可能叫人家警觉。
你要知道, 这种警觉闹不好你就失踪了! 人家有的是办法叫你瞬间迷过去。
这种凶险……听听都后怕。
桐桐‘嗯’了一声,“当时就长了心眼, 我看着地势比较高,却偏叫洼子乡, 就多问了一句。我一听‘娃子乡’, 就改口说是寻亲的……”
老钟跟同事对视一眼, 继续往下听。从去找神婆, 借口是什么, 看见了塑料袋, 顺着去找地址,“我也不知道塑料袋上的地址是不是神婆去的地方,客车运营不完全规范, 有时候在其他高速路口也有绕过去半路载客的情况, 又有加油站、服务站等地方……”
桐桐说着, 就往出拿更多的照片:“我一路上就随机拍……”
照片一拿出来, 省城专案组的人就说:“你找的角度不错。”
“特意调到最前面,视野宽,高速两边都看得见。”桐桐抽出一张精神病院的广告,“上面有地址,向阳北路……精神疾病需要安定、麻醉, 而人贩子也需要……打广告的是私营, 私营……有时候就代表着不正规……”
老钟看了看:“你就去了精神病院? ”
桐桐拿出一张疑似李三妹的照片:“……李三妹的照片几乎没有, 而画像上的李三妹跟这个并不像。那是五十岁上下的李三妹, 况且, 画像是根据李三妹的亲人的叙述画出来的, 是叫邻里确认相似才确认的……”
可这些人的嘴里是否存在隐瞒呢? 时候存在故意误导呢?
便是不相似, 乡邻也会说, 画像嘛, 我们以为就只能画那么像。
老钟拿起照片端详, 再拿出档案袋, 取出李三妹的画像, 确实很难说这是同一个人。
桐桐指着李三妹:“身高、身形、口音, 甚至于面相, 都是符合的。只是对于具体的五官, 跟画像上差异不小。李秀并非李三妹亲生, 所以, 想通过亲缘确定这个人是李三妹是很难的。”
老钟:“……”是啊! 你套出了很要紧的话, 那就是李三妹不是李秀的亲生母亲。要不然, 便是逮住
了这个老婆子, 也会因为DNA, 排除这个人就是李三妹的可能性。
桐桐就又说:“但是, 刘树的买家, 那个老太太说了一件事, 李三妹的继子曾对李秀动手动脚,李三妹从不管。这件事是老太太撞见的, 她行动不方便, 除非有事, 否则不回娘家。我追问过了, 那次是因为李三妹骨折了,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出院后亲戚去了家里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