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一把拉住了这位驸马:“……安民,此二人,本王还能信吗?”
四爷:“……”多疑?多疑就对了!他们未见得忠心。但此时他们还是希望你活着的。这话你明白,我也明白。
但你这么问了,我只能说:“依王爷之意呢?”
水溶淡淡的道:“进来了,就莫要放出去了。”
四爷:“……”
水溶解释道:“放在我身边,我安心!水崇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有个变故,他们的性命便难保……”
四爷:“……”
水溶叹了一声,还是说了实话:“……安民呀,你还是太心软了。已然走到这步田地了,又知你能想法子送消息出去,还有五千人马……我要是水崇,我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你。
或是夜黑风高,放一把火,在出逃的路口截杀;或是找个什么理由硬闯府邸……总之,你是朝廷的人,起事之前,需得先杀你……”
四爷挑了挑眉,看向水溶。
水溶满眼的诚恳:“有老二和老这两兄弟在手,便是人质!别人下手,也还总有顾虑。水崇要反的是朝廷,不是水家,他暗地里下手伤老二、老,要取他们的性命。可若是众目睽睽,还是有顾虑的。这一点犹豫和时间差,也许我们就多一层保障和机会。”
四爷:“……”留这俩是做挡箭牌用的?他点头,“听王爷的!”朝廷要磨死你们不是没道理,只你们这一家就有三条心,成什么事?
门打开,一条缝隙,也只能容一人进出而已。
水渝和水涌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向水淳。水淳不进去,这是防着被金镇拿住吧。
水淳坐在马车上没有露面:金镇身边有高手,这是必然的。真要是进去,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不出,自己不进。他不问为甚会派护卫’保护‘他,自己也不进去看他藏的是人还是尸。
水渝和水涌闹起来了,说什么梦不梦的,这当然是假话。没有所谓的梦,只是水溶回北境的消息被金镇给宣扬出去了。不仅宣扬了,还设法叫水渝和水涌知道了。
这般严密的看押之下,还有消息进出,心中如何能不敬畏。
若不尽快起事,只怕朝廷的援兵都到了。
谁知这两人进去之后,便未曾再出来。这是何意?
水淳回去看向父亲:“严防消息泄露,这等的是朝廷的援军。”
水崇眯眼:“放出消息,就说朝廷与蒙国密谋,欲灭我北境,事成之后,两方平分。再放出消息,就说……北静王回北境途中被人刺杀……或是已死于朝廷与蒙国之手……”
是!这就去放消息。
一时间,消息满天飞。
桐桐看了看手里的消息,而后递给四爷。
她起身取了那把重剑:“快了!”很快就会以朝廷出卖北境,杀害北静王为由,上门来取自己和四爷的性命。
桐桐将软甲给四爷穿里面,将小弓递给他,“只当慌乱中拿错了。”这东西射准点被你拿大弓好用。
四爷接了,放在边上,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边陲将领明晚若不到,后天必到。因此,最迟明晚便要动手。
“今晚,我送你出府。”你去与卫若梅汇合,带那五千人马入城。
这事只能四爷出面,她而今的身份,守在府里用公主的身份撑着周旋,这是可以的。但若以公主的身份出去,带着兵回来,与原身的经历出入太大。
其实这事比留在府里凶险,愿意不愿意的,他都得去。
夜里,桐桐扮作一’太监‘,这是朱鸿运等人的老熟人,并不突兀。便是卫若梅也只以为那是宫里给驸马的亲卫。
驸马一身黑色的劲装,突兀的出现在营房里,如何不吓人?
四爷问说:“被围住了?”
“是!被围住了。”您不让动,便一直未动。
说了两句话,再找送驸马来之人,却早已不见了。
满盛城的人都在说,说朝廷勾结蒙国,朝廷奸诈,放了王爷,有私自杀了王爷,就是为了对北境用兵的。此话言之凿凿,许多人都信了。
然则,又有人说,错了!公主和驸马只带五千人,人还在别院里被看守着,又说公主有孕需要静养,这怎么突然之间,就说勾结蒙国呢?若是如此,那这公主和驸马也未免太蠢了些,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于是,又有一则流言,说是朝廷确实放了北静王回来,然则,半路上北静王便被人刺杀,疑似与老叔王有关。而金大人救了北静王藏在府里,因此才被围住了府邸。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搞不清楚。
但百姓有自己的自保之道,知道这怕是有乱子。因此,日头一落下,便尽皆关门闭户,等闲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