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婶婶?”
孩子会叫人了,家里有别的婶婶,她自然就会叫婶婶了。
于是,糯糯的喊婶婶。
张氏不好意思的笑:“不见点好处,不开口。”
“这才聪明呢。”桐桐笑着,亲了孩子一口,将坠子给她玩。也说,“孩子怕是吃饭了,吃饱了,就爱着凉。没事,小症候。”
可不就是了!吃饱了着凉就是这样。其实挺好养的!
说笑着,桐桐又逗金钟家的,还不到一岁,大人牵着能迈步,含含混混的会叫爹娘。桐桐一样给了个翡翠的坠子:“今儿在宫里,太后娘娘赏了一箱子衣裳,一匣子首饰,我一眼就瞅中这个了。心说,咱家有俩姐儿呢,拿给孩子玩,果然就都喜欢。”
“老是偏婶婶的宝贝。”
“那也是咱们生到富窝窝里,先是个宝贝。这姑娘呀,咱自家宝贝,嫁出门去,人家才能宝贝。”说着,就逗孩子,“是不是啊梅儿?”
孩子抢了坠子,跟着’是是是‘的附和,惹的大人哈哈的笑。
小曹氏怀里的猫儿扑腾着也好,桐桐干脆把孩子抱过去,坐老太太身边去了:“你是个臭小子,你要坠子做什么?娶媳妇备聘礼还早了些……”
虽这么说,可还是取了翡翠蝉给挂在衣服扣在上,怕绳索磨了孩子的脖子。
小曹氏跟着笑,却还是把孩子抱走了:“这会子该撒尿了……”将孩子递给乳娘,好叫人能坐下说会子话。
这会子工夫,席面也上桌了。
只是今儿倒是怪了,愣是放个小几,一人一份饭菜。这在金家是没有过的。
大太太才插上话:“都是粗人,怕唐突了郡主。”
桐桐拿着筷子:“……”那我这还怎么吃?我要这么吃了,岂不是认了你的话?我要不这么吃,这不得再把菜折到一个盘里。
瞎折腾呀!
桐桐就笑,“知道的,说您怕跟我一桌不自在;不知道的,还道我轻狂呢。”说着,就又笑,“或许怕跟我一桌,我抢您爱吃的,干脆把我隔开了。”
然后一脸懊恼的叫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我是不敢跟长辈强的!劳烦您,端了大奶奶小几上的红烧肉来给我,再把三奶奶面前的炸愉快取来我尝尝……”
这边指派了这个,那边又说银翘,“二奶奶小几上那盘松香肉看着也好,快给我端来呀!傻丫头,没瞧见嘛,咱几年不在家,大伯母这是偏心了!人家桌上都有肉,就我这里没有几口。不抢着吃,只怕是抢不到的。”
银翘果真就去了,桐桐不等别人说话,就朝外喊四爷:“……若是没肉,只管朝兄长们的桌上找找。必是不在身边的儿子不招人疼……”
话没落下,家里上上下下的都是笑声。
四爷还接话:“已然抢到肘子了,你顾着自个儿的嘴吧。”
桐桐朝老太太摊手:“看吧!说着了吧。”
老太太笑道:“那必是你有个不招人疼的缘故。”
桐桐忙起身,端了酒杯:“先敬大伯母一个,哪里做的不对,您见谅则个。”
大太太:“……”只能笑的喝了这酒,再不提这一茬。
桌上的人相互调了菜色,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老太太就叫散了,“一路颠簸,回来也没歇着,早早歇了吧。”
很晚了,也没法回郡主府了,只能在原来的屋子住。
穿过园子,回了二房这边。倒是真没那么急,在这边有摆了点心,桐桐也抱着猫儿,大人说着话,她拍着孩子睡,小曹氏也不提怕孩子尿了或是怎么了。
四爷跟金迩和金锐在外间说话,桐桐跟曹氏和小曹氏在炕上坐着,把孩子哄睡了,就顺便放到边上。
桐桐知道家里操心,担惊受怕的,毕竟挨着皇权,人的心里不光是敬还有畏!有时候,这畏惧是在敬的上面的。
她就说:“没有外人,就是家宴。皇室而今人也不丰,细算下来,就这些人了。跟咱们家一样,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三王妃爱说爱笑,很和气;四王妃端正稳重,很照顾我。都是极好相处的。”
都是说些好听的话,叫他们安心罢了。
但在外面,金迩却低声跟儿子说:“……近一年来,药材涨价涨的厉害。像是三七、血竭、桃仁竟是翻了一番,今年的生意好做,可我这心里却慌了。”
这些药全都是治疗外伤的!这种药材要是大幅涨价,那必是要大用!备外伤药干什么?若是朝廷收,价格是恒定的,上下浮动很小。民间这么收购,就不大对呀。
四爷:“……”这倒是很有见识的看法。
金锐也说:“且不挑拣了,品相再差,都会紧着要。往年炮制的不好的药材,价格极低,且需得挑出来。今年,谁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