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她朝以前交往的还算熟稔的夫人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回去的时候一路也不说话,两儿媳妇好似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马车里静悄悄的。
到府里了,大太太才说:“婚礼那日……你们不必去了。”
张氏和刘氏蹲下福了福身:“是!听婆婆的。”
家里俩孩子不见亲娘,哭的好不可怜。以往都是送到太婆婆身边的,今儿四叔在那边补眠,便没叫抱去。只叫乳娘带着在家等着,谁知竟是哭的止不住。
金钟从前面回来,抱着女儿看花哄她,这会子一见刘氏就抱怨:“怎生回来这般晚?嗓子都哭哑了。”
刘氏接了孩子,并未提及婆婆的不快,只催促说:“四叔离京几年,怕是也念着京城的菜色点心,你去买些回来吧。”
这便去!
于是,家里忙了起来。金达照看着安排晚上的家宴,金铮跑去城门外接二房的人去了,金忠去满京城的让馆子给家里送菜送点心。
张氏和刘氏带着孩子,去二房的院子,亲自看了看哪里还要归置。天冷了,被褥得烘一烘,夜里火盆怕是得点起来,毕竟长时间不住人,还是有些冷的。
又有小曹氏带着孩子,得把暖阁提前烧了,孩子才不受罪。
史氏在院子里听着来来往往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当真没有一人来说一声。她跪在佛像前:若说自己势利,这世上何人不势利?
金家,不是当年用史家的金家了。于是,就都将自己扔过了墙头。
四爷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在陌生的地方他也睡不踏实。但这一路确实疲乏,他也是赖到时间才起身。
二房都回来了,父母兄弟见面,自有一番契阔。
都问桐桐呢?怎么不见?
“我有事先回了,她随后!”
曹氏就道:“这么远的道儿,可怎么得了?”
“路上有王子腾王大人派的兵,一路护送!皇上也叫侍卫带人去迎了,一路安生。”
老太太心道:以前只太后与皇后与郡主走的近,但太后非皇上亲生母亲,皇后更是无子,这样的荣宠对于郡主来说,是虚的。
只有皇上真的看重,这个荣宠才是实在的。
她看着孙子微微的笑,必是有什么事家里不知道,也不好说给家里知道。
因此,她就打断不停的问询。在家宴上,也只说家事。说家里的亲朋故旧,这几年都有些什么事。
说什么四爷都认真的听着,夸买回来的点心好,还说郡主最爱吃这个,但无奈,只有现做的才好吃。
金钟被夸的正高兴呢,大太太说:“你三哥呀,而今也就能跑跑腿儿了。”
桌上一静,金钟的脸红了个透。
金达隐晦的看了大太太一眼,给予警告,而后才笑呵呵的夸儿子:“这跑腿呀,可也不是等闲人能做的。就说上次那一笔药材生意,若非钟哥儿跑腿,一天里谈了五家,只那一笔,就少赚三千两。”
四爷就亲自给金钟斟酒:“得敬三哥。咱家这家底厚,子弟当官就瞧不上那三瓜两枣。官当的板正,仕途顺畅,都是多赖家里。这一杯,三哥一定得喝。”
金钟这才笑着喝了,又说起了药材买卖的事。
一会子孩子们醒了,四爷第一次见,这几年添了三个孩子。两个侄女,一个侄儿。
桐桐早给准备了见面礼,三个孩子,不分男女,不分亲疏,明面上准备的东西是一样的,都是玉佩。
“郡主得了一块玉,一整块。叫玉雕师傅往下取,咱家的孩子一人一块。”
一块玉石,金项圈挂着,镶嵌了一圈的宝石。
小曹氏可高兴了,拿着端详:“都说那荣国府里的什么金呀玉的,咱这……我瞧着也不差呀。”说着,塞儿子怀里:“咱们猫儿谢四叔四婶。”
孩子哪里知道好歹?直接用嘴啃。
张氏刘氏哪有不欢喜的,只这一个配饰,拆了卖够孩子吃用一生了。
大太太:“……”她笑道:“咱们自己乐乐便罢了,出门却不可这般言语无状。咱们到底是新起之家,根底到底浅薄。荣国府那是能拿来说嘴的?那家的哥儿金尊玉贵的,咱家的孩子如何比?再是心里爱,可这话出去说,难免惹人笑话。”
小曹氏哈哈哈的笑:“大伯母说的是,是我轻狂了。我是那眼皮子浅的,就瞧着郡主给的项圈华贵,莽撞了。”
……
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四爷头疼。他听不得这些絮叨,这些事就得桐桐来。
按这个时间算,还得几日能到京?
大夫人要回娘家参加侄女婚礼的这一日,桐桐回京了。
她是被内宫侍卫给接回来的,排场自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