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林鼎山真的病了,糊涂了,傻了,剩下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证据之类,重要么?如果有人真的追究,那自然是重要的。
但如果上面的人需要用林家,林家能给予他们更多,那这个证据便是板上钉钉,它也能翻过来。
所以,重要的从来都是证据,而是掌权的人。
只要林鼎山糊涂了,就一个在新国无根无基的林平康,她能奈何?
更不要说跟蔡爱伦有瓜葛的事了,就是叫他知道了,他能怎的?
老妈姐:“……”她起身:“我给你热汤去。”
二太太低着头,眼泪又下来了:“老姐,阿光这个畜生……他害了亲妹妹!可我这个做阿母的,能再杀了他?不能!不忍心呀……我还得想法子保住这个混账东西……”
老妈姐:“……”
“老姐,明儿你去庙里,给阿芳点长明灯。”
“好!”
“再多点几盏……”
“知道了!”
二太太顺势倒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等老妈姐端着热汤过来,只听到二太太呢喃之声:“不甘呀……不甘……顺着……处处顺着她……”
什么?
“那个臭丫头……那个臭丫头故意的……故意折磨我……她叫我丧女……叫我知道子女相残是什么滋味……她让我们夫妻反目不死不休……她在报仇!她祖母,她姑姑,她父母,她哥哥……那些所有的痛苦,她都要还回来!她要命,更诛心呐!”
二太太说着,就泪流满面又面目狰狞的拍打着沙发:“……我知道她心怀不轨,我知道她在算计……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可还是得顺着她的算计走……一步一步跟提线木偶似得,由着她摆弄……”
这样的境况,我又怎么会甘心?
“活了这般岁数了,什么日子没经过,偏被一个臭丫头拿捏住了?”等着!等着!等我应付过这一茬,我定要拉你一起下地狱,永绝后患!
下地狱?
桐桐将一枚棋子放在花炮上,点燃了花炮,棋子被崩上了天。
西天那地方她大抵是真去不了的,地狱倒是真适合她。
四爷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没想找林荣芳亲近的人拿证据。
“嗯!就是没找。这些人不可能对林荣芳所做的事毫不知情。”其实,都是帮凶!自己找,能保住他们的命,可我为啥要保他们的命呢?
就像是死了的卢律师,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林荣芳的行为在法律中找空子,为她处理一些麻烦。
林荣芳将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塞给几个富婆,她在乎这个男孩的意愿吗?这男孩或许是想攀附,想得到一些好处,但在对有些事人家也是有下限的。
半胁迫性质的安排这种事,以至于对方从此惧怕女人,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导致对方的死亡。
这种事如果家属闹,能闹出什么结果?
这种麻烦就是卢律师来处理的!他挣的就是一份昧心钱!
所以,死去吧!我用你就得救你,那我宁肯不用你。
林荣芳留下什么……重要吗?我知道是谁下手的这就足够了!就是有证据,现在能制裁他们吗?
钱只要足够多,律法是可以为他们服务的,而不是去制裁他们。
当然了,如果林鼎山愿意帮自己,那当然是可以走法律程序的。但是林鼎山会吗?这是会影响林氏声誉,造成股票动荡的。所以,在这事上,私下处理可以,走正常程序绝对不行。
除非自己的势力堪比林氏,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现在而言,不太现实。
既然如此,那我何须证据:我更喜欢这种猎杀游戏!
谁赢都可以,这才好玩呢!
连着放了好几个花炮庆祝,桐桐就窜到四个身边,将手伸到他腋下暖着:“等着吧!最迟明年春节,再放花炮的时候,就又有好消息了!到时候,我得放个大花炮庆祝。”
可这个花炮比桐桐预想的要早!
九七年六月,天正热。桐桐运动完,才冲了澡,林荣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桐桐,你听说了吗?二太太住进疗养院了,听说人瘫了。”
桐桐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二十六度,坐在沙发上,问说:“瘫了?您听谁说的?”
“李周升呀!”林荣年轻笑出声:“这可真是报应不爽。”
桐桐:“……”林鼎山有防备,二太太必然是算计不赢的。
瘫了好啊!
她说:“祖母不是缠绵病榻好几年吗?二太太……也该在病床上享受才是。她脑子不糊涂吧?”
“没听说脑子糊涂。”林荣年哈哈出声:“我打算回去看看,看望一下二太太,你去不去?”
“去啊!二太太病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