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来喽”桐桐正在院子里,跟孩子一起摸菜地里的知了猴呢。四爷在墙角挖了个坑,锄草拔出一窝子没长成的红薯,他正给孩子们烤呢,明早起来扒开就能吃。
有人喊门,桐桐跑出去开门:“还没睡呀?”“没有!你都睡下了?”
“没了!娃子们闹腾,明儿又是周末,跟娃们在院子里耍呢。”桐桐说着,就把人往里面让:“快进来!”
等朱胖胖进来了,桐桐才看见吴明。“哟!吴组长。”
吴明站直敬礼:“首长!”
桐桐放下袖子,扣上领口还礼,“私下里,不用这么客气,请进。”朱胖胖回头看了一眼吴明,凑近桐桐低声道:“你是大长官?”
“啥大长官呀?”桐桐抱着朱胖胖的胳膊往里走:“那就是个尊称,我又不带兵大战的,哪有什么首长?第一见面,陌生,跟我客气呢。”
哦!我就说呢。
朱胖胖放下心了,直接就说:“林先生,我跟你说,这没良心的想跟我离…”
“胡说啥呢?”吴明赶紧道:“首长别听他瞎说!我过来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想客观的了解一下冯家的情况。”
桐桐看看朱胖胖,再看看吴明:“到底啥情况?”她拉了朱胖胖在廊下坐了:“我要听你说,咋了?”
“他要跟我离婚,说是包办!”
“你这人咋还当真呢?我跟你逗着玩呢。你这臭脾气,十多年都不改。又霸道,又碎嘴的,在家里说一不二,我还不能吓吓你了?两口子在家里的事,我咋啥都往出说呢?”
说着,就催朱胖胖:“你先回去,我谈个工作!等事说完了,我就回家!”说着,还推了推对方:“赶紧的!”
朱胖胖的手都攥成拳头了:你个孬种!你要是直接说你要离婚,这还像回事!这一来,突然就说不离了?
“我想离!”朱胖胖拂开对方的拉扯,将干猪皮放在小方桌上:“我就是想叫你做个见证,孩子们要是回来了,我还给孩子们一个交代。”
然后特别笃定的道:“我俩就是包办的!他家为了给他爹看病,把他招赘到我家。从头到尾,他就没看上过我。这些年,我也没指靠过他!
他现在就是发达了,我也不想过了!扔下我们十几年的人,有啥心?我这才四十多,我找个知冷知热的一样过日子呢!来找个见证,看咋能把这婚离了。”
桐桐:“……”她看着对方的眼睛,朱胖胖是真这么想的。
她就说:“婚姻自由!包办婚姻嘛,父母都不在了,没有人反对,那就可以好聚好散。新社会嘛,对吧?”
说着,她还看吴明:“你啥情况?当时离家是……”
“就是闹矛盾,过不下去了。”吴明尴尬的笑了笑,“想想这个岁数,孩子又都不在他身边,所以,想着老来是伴儿!既然她不愿意,那明儿就去离了。”
嗯!也好!
桐桐心里有数了,队伍里很多人是后来接受了改造的!他们原先可能是俘虏,或是跟随各自上官起义来的。他们属于被动型的!
要真是一开始投工,他就能理直气壮,而不会是说家庭矛盾到无法生活,以至于逃跑了。桐桐就问说:“你想了解什么,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冯家的情况,您应该是知道的。”
桐桐就叹气:“我是想配合你的工作,但是你要是了解一下就知道,我跟冯家起了一些冲突,我们的一些看法可能有失偏颇。为了公允期间,我就不发表看法了。你可以多走访,去问问看,看看群众都是怎么说的。这个就比较客观,也能服众。”
“那钱平呢?您不仅是邻居,现在还是他的上级,他的情况您了解吗?”
“不巧!你回头问问朱大姐就知道了,我跟钱平夫妻也有些不睦,我不能背后说人家坏话呀!当然了,这都是小矛盾,属于邻里矛盾,不是敌我的问题。但也因此,我不好表态!还请你理解。”
吴明::“……”怎么这些有问题的,你都跟他有矛盾,“那王友良呢?据说你们关系还算不错!”
桐桐便笑了:“不好意思!事关我们跟王友良的交往,你无权过问。若要一探究竟,请向上打报告,问询上面,他们会给你答案。”
也就说是,他们属于地下活动的需求,有目的的交往。吴明就起身:“那我就知道了!谢谢您。”
“不客气!”桐桐跟着起身,看了看猪皮,就跟朱胖胖笑道:“也就你还有这个!”说着,就喊金枝:“给麻麻拿一篮子甜瓜来。”
“甜瓜熟了?”朱胖胖还问:“你每年种的甜瓜都甜。”
“你们舍不得上粪,我去年冬天给下面埋了可多的小蝌蚪,孩子们每天弄半桶回来,咋弄呀?鸡也吃不完,我全给深埋了,结果今年种的瓜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