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来有往的商量,为多少矿石换多少斤钢铁跟对方时而争执几声。
最后叶熊妥协,亲自留下来学这个农具的锻造。
四爷并不避讳人,在卫大锤回来厂里的时候他还喊对方,然后跟对方解释:“咱们省下原材料费,就是咱挣下的。这个农具确实能挣,可人手、运输,这么一对比,利润极少,倒不如这么着省心。”
卫大锤看不上这小钱,关键是农具这个东西,那真是家业,一把铁锹好几代人的用。不太好用了,就近重铸一下就好,谁会花钱添新的。
在而今战乱的时候,这生意真的没有赚头。
因此,也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天之后,叶熊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运走了废料。这三天只学了铸造农具吗?并不是!他还参观了这边的锻造钢铁的小作坊。
钢铁对武器性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些废料中有可用的零件,四爷才说晚上去亲自挑选出来,却不想蔡凡民说:“不用,有人去选。”
四爷:“……”厂里还有秦北的人,且占比一定不小。
蔡凡民就笑了:“保障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等组装的时候,你再去。”说着就重申纪律:“为了安全,上不能告知父母,下不能告知妻儿,此保护的是你,也是他们。”
四爷:“……”他应承了:“放心!”
等四爷回来,桐桐看他:“今儿忙什么了?”
四爷一脸似笑非笑:“忙点……不能告诉你的事。”
桐桐:“……”行!千万守好秘密哟!我就假装一点也不知道。回头我也守好我的秘密,你最好也假装啥也不知道。
天气和暖了,院子里种的瓜菜都依次出苗了。
选了个周末,金秋和金桃在家的日子,她得出门:“菜地别管,你叔回来收拾。就看着他们仨,我出去给你们看看成衣去。”
说着,把几个孩子的尺寸都给量了一下,“要是不合适了,找个裁缝给改一改。”
“不用改,大了明年还能穿。”
“那也得把裤腿往里收一下,明年再放下来就行。”说着就又说金秋,“金宝那边你别管,工装有他的,有工友帮着改尺寸,你叔看着呢。”
把尺寸给记上,说金桃:“过了个年,长了小半头!继续好好吃饭,乖乖长。”
金桃一笑就露出豁豁牙,发育起来了,就开始掉牙了,“婶儿,栽点地瓜,够吃一年嘞。”
“成!回来种。”
他去董大顺的铺子去买成衣,街坊邻居都知道她现在每月还有十块大洋了,因此,孩子们一换季就添衣裳,也不奇怪。
她把尺寸给董大顺:“就按这个尺寸……”
“叫稍微大一点,秋里和明春还能穿。”董大顺说着就给拿,就是粗布料子,结实耐磨,便宜。
桐桐也觉得这个行,颜色就这几样,没的选,一人买了两套就得了。
拿着买好的成衣,找到原先那个裁缝铺子,掀开帘子进去,正好碰见要出门的这位大姐:“您这是……要出门做活呀?”
“哦!”
桐桐看了看手里的衣裳:“那……算了!我才说请您改一改呢。这不是月底了吗?茶行那边的账目就赶在这几天……”
有所听闻,!东门里这一片都在传这位林先生,一介女流做账房先生,赚的不少。
“白天不得空,我晚上回来赶一赶,明儿给你送去。”
“好!”桐桐给放下了,转身就走。
出来的时候沿街采买,肥肉得买几斤,回去炼猪油。
卖肉的老板娘殷勤的笑:“林先生,今儿有里脊肉,要不?”
“要!”肉很新鲜,就那么一溜,要了吧,回去做糖醋里脊:“再把肥膘和猪油给我称几斤。”
“肥肉最好卖了!可这春上没啥喂,青黄不接,猪膘都不厚。”老板娘说着,就问说:“找俞裁缝做衣裳?”
“嗯!”她其实不知道那位大姐姓俞,“孩子多,正长!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是秋里,天都冷了,随身的都是厚衣裳,这天一暖,没啥穿了。”
也是!啥都得另外置办。
猪肉婆给称着肉,就说:“要做衣裳,去找我们本家的裁缝多好!她上门做活,一天二十个铜子,管两顿饭,划算。这个俞裁缝,不是啥正经人。”
桐桐:“……我觉得俞大姐挺好呀!”
“好啥呀!你来的迟,不知道!她在长安好几年了,原先跟个男人一起,说夫妻不像是两口子……后来,干脆就剩她一个人了。大家都说,她是给那男人做小的,是养在外面的外室。人家不要她了,她活不下去了,这才开个裁缝铺子……”
桐桐默默的点头:那个男同事不是牺牲了,就是另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