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的感情并不笃定,这种感觉就像在仙彩楼上,她抱着绣球站在高楼边缘一样,天黑风乱,她不知道跳下去,有没有人会接住她。
在仙彩楼时她敢跳,是因为赌的是命。
但如今她对他,赌的是情。
情之一字,绝不能赌,一赌,就是一生。
一赌,就是真心。
不能赌。
楚扶昀轻声一叹,最后,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衣衫在睡觉时就凌乱了,衣带松松垮垮,楚扶昀抬手一扯,衣带彻底松开,落下,肌肤挨上微凉的空气,他的手侵进去。
“再不回应,我就进一步来证明了。”
暮兮晚没答话,而是仰头凑近了,在他肩上狠咬了一口,留了一道沉红的印记。
咬的重,像埋怨,像生气。
与此同时,叩门声轻轻响起。
“少宫主,您在么。”仲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医仙说今日将军该醒了,帝微垣的文武仙卿托我来交付一些急待批复文书。”
暮兮晚心里一跳,她推了推楚扶昀的身体,试图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有人来了,找你。”
楚扶昀没打算起身,对叩门声置若罔闻。
“我只问你,要继续么。”
暮兮晚很认真:“正事比我重要,而且仲容是会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他来,肯定是有事儿。”
楚扶昀咬牙切齿的一笑。
“我就说这个人应尽早处置了。”
……
天光明亮,蝉鸣声声。
仲容在门外唉声叹气,他就知道这是个苦差事。
是的,他已经办理完入职帝微垣的人事流程了,今后专职负责少宫主身边的正堂文书管事——原本是要拨到白帝那儿的,他连忙告饶。
在少宫主身边办事其实挺好。
但就是……得扛着白帝这位顶头老大的压力。
文武仙卿们倒是对他热烈欢迎,他们说他有着丰富的履历经验,一定能扛得住白帝的威压。
不,并不能。
在千洲公子身边干活,白帝看他不爽。
在白帝身边干活,白帝还是看他不爽。
现在在少宫主身边干活,白帝估计……更是看他不爽。
救命。
仲容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等了许久,久到仲容差点儿以为少宫主不在里面时,门才轻轻被推开了,暮兮晚衣衫规整,她扬起笑容请他进去。
仲容推着轮椅往里进,从前厅进去过屏风,绕进内室,他的轮椅自带小桌板,桌板上堆放了不少文墨卷宗,还有一个食盒。
暮兮晚帮着他将待批复的文书一一放至书案上。
仲容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
仲容感到奇怪不解。
因为少宫主的神情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平日里她一向活泼轻松,甚至还会同他聊天打趣,可今日,少宫主唇红眼也红,颈边还有盖不住的红印。
仲容惊恐。
少宫主和白帝吵架了?还是被白帝欺负了?
难道白帝看上去是个好人,其实是个残暴的伪君子?少宫主和他在一起过的并不好?只是委屈求全才留在白洲?
仲容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少宫主如今正身处水深火热。
他以前竟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许,或许少宫主邀他来帝微垣就职,其实是在向他求助呢!
仲容端起食盒递到暮兮晚手中,郑重道。
“这是仙卿们亲自为你做的一些糕点,托我转交。”
“我明白,你身边有人可能是对你虚情假意,但别怕啊少宫主,别怕,有困难,一定记得来找我。”
“我会帮你,无论什么我都帮你。”
暮兮晚:“?”
仲容在说什么?难道是不打算在白洲干了?别啊我正缺个文秘呢!
“谢谢……?”暮兮晚不明白仲容在说什么但决定维持礼貌。
仲容呼出一口气,就在他想多唠叨叮嘱几句时,白帝锋利的声音从后面凉凉传来。
“再多说一句,你的命就别要了。”
!
果然!白帝在威胁他!白帝就是待少宫主不好!
仲容心头大骇,冷汗涔涔战战兢兢,但他绝不是白帝的对手!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必须先暂避锋芒,再借机将少宫主救走!
他竭力维持镇定,在恭敬的一一禀明所有事项后,谢拜而退。
仲容走后,暮兮晚坐到书案前开始处理文书,楚扶昀走过来,拾起案上的纸墨扫了一眼,随意道。
“还以为那群老东西为了什么这么急。”
“原来是这事儿。”
暮兮晚一个头两个大。
“你毁绝仙阵,杀成栖仙祖,方外宫一定记恨上你了。”
扶昀将绝仙阵毁得彻彻底底,不仅
仅是绝仙阵,他毁了存在绝仙阵中作为阵眼核心的荧惑真火,这意味着,方外宫今后再没法凭借绝仙阵震慑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