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气还没消,今日又被她气到,他忽然就起了些折腾一下小姑娘的心思,于是板着脸沉声道:“起来,替本王更衣。”
“啊?”
许乐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谢北舟以前没有起床后让她帮着更衣的习惯。
她又翻了个身抬眸看了看谢北舟,却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瞧,于是许乐芙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从榻上起身。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变热,许乐芙将他的内袍系好后,又快速替他穿好了外袍,心说赶紧穿完继续补觉。
她尽职尽责地将谢北舟外袍袖口的褶皱捋平,道了声“好了”之后目送他转身走向外间,正想着自己能重新躺下的时候,却见谢北舟步履未停扔下了一句话。
“过来陪本王用早膳。”
许乐芙即将触到床榻的屁股一弹,瞬间又站了起来。
她
看了一眼外头仍旧未亮的天色,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谢北舟两句。
现在这么早的时辰,用个早膳还要她陪,没有人性!
可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最后还是苦兮兮地应道:“妾这就来。”
春堂院的膳厅中,大黄欢快地扒着地上属于它自己的碗吃的香甜,而坐在椅上的许乐芙边用着早膳边困得像只小鸡啄米一般头一点一点的。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用过时辰最早的一顿早膳,醉酒带来的不适感还未完全消退,加上醒的又早,强烈的困意再次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渐渐地,许乐芙的嘴嚼动食物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来干脆连嚼都不嚼了,眼睛一闭就这么坐着睡着了,最后甚至连谢北舟离开的动静都没听到。
“侧妃,快醒醒。”青容伸手碰了碰许乐芙。
许乐芙的头猛地一顿,瞬间醒了过来,迷茫地“啊”了一声。
青容将解酒汤推到了许乐芙面前,轻声道:“侧妃若是太困,喝了解酒汤再睡吧。”
许乐芙木讷地点了点头,端起解酒汤就喝了起来。
青容站在一旁关心地问:“昨夜因为侧妃吃了那黄酒蒸羊后倒头就睡,怎么都唤不醒,奴婢便没有给您喝解酒汤,您现在应当很难受吧?”
许乐芙还有些没清醒,含糊地应了一声。
青容:“这事也是奴婢想的不周到,还是王爷方才让奴婢去煮了解酒汤。”
许乐芙喝解酒汤的动作一顿,这才明白了谢北舟今日为什么要让她一起用早膳,原来是想让她喝解酒汤。
喝完汤后,许乐芙脑袋清醒了点,反而有些睡不着了,她想着用完午膳也能睡,便没有去睡回笼觉。
甚至为了能够早点睡午觉,她还特意吩咐了小厨房,今日的午膳要备得早些,谁知她人刚坐下准备用膳,就见郑管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春堂院。
郑管家一看许乐芙都准备用膳了,连忙道:“侧妃娘娘,王爷请您一起去东院用午膳。”
许乐芙手上动作一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香喷喷的大鸡腿,思考了一瞬后便同郑管家打起了商量:“可我都已经在用膳了,要不你告诉王爷,就说我已经吃完了,让王爷自己吃吧?”
“哎呦,这哪儿行啊?”郑管家有些急,直接上前将许乐芙手里的筷子夺走,又瞅了一眼她手里的大鸡腿。
许乐芙见状连忙将握着鸡腿的手往旁边一移,摆出了护食的动作。
郑管家有些失笑,又催着道:“侧妃还是快些去吧。”
“好吧。”许乐芙只能应下,站起身前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鸡腿,张嘴咬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春堂院。
郑管家一路走得飞快,许乐芙紧赶慢赶地才跟上来到了东院。
她穿过长长的檐廊,就在快要走到膳厅门口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一道女子的嗓音。
“北舟哥哥,听说你昨日陪许乐芙去庄家的喜宴了?”
许乐芙的脚步一顿,怎么于青禾也在这?
虽然有些不喜欢这个郡主,但许乐芙还是不得不迈进了膳厅的大门。
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动静,膳厅中两人齐齐抬头看向许乐芙。
于青禾眉头一皱,道:“你来这干嘛?”
许乐芙闻言腮帮子一鼓,总觉得于青禾的语气好似她是一个外来人,打扰了他俩共度午膳一般。
“我是王爷的侧妃,来陪王爷用膳,有什么不对吗?”
她有些没好气,直接点了自己的身份,隐隐带了些宣誓主权的意味。
与许乐芙设想的一般,于青禾听了这话瞬间炸毛,却也没有理由反驳她的话,只能恨得牙痒痒。
于青禾坐在谢北舟的左侧,许乐芙便走到了右侧一屁股坐了下来。
谢北舟听到她方才的话,似是有些意外般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