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
是她太倒霉罢了。
恢复些许理智后,许善月忌惮地看了一眼摄政王,这才开口道:“姐姐说笑了,这哪儿是威胁?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和严管事喝杯喜酒,喜宴结束后他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说完她似是不想给许乐芙思考的时间,留下一句“总之妹妹就在喜宴上等姐姐”便匆匆转身走了。
那一瘸一拐的步伐可以说得上是落荒而逃。
许乐芙:“......”
见人离开后,谢北舟轻轻用手拍了拍许乐芙的背,说了声“趴好。”
“哦。”许乐芙重新将身子贴上了他的背,原本的好心情因为遇到许善月而被一扫而光,她又将手环上了谢北舟的脖子,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你说妾该不该去呢?”
谢北舟再次迈开步子,背着许乐芙往回走着,“你想去吗?”
“妾自然是不想去的,”许乐芙有些苦恼,“可是严管事在她手上。”
谢北舟淡淡道:“这还不简单,本王可以替你将人要回来。”
许乐芙却有些沉默了,她知道以谢北舟的滔天权势自然能将人要回来,可是他本来就和庄家不对付,庄家肯定不会轻易交人,到时候他们咬死了只是将人请过来做客,反倒显得谢北舟蛮横。
自从和谢北舟接触后,许乐芙才发现传闻中的那个暴戾恣睢的他,是被人夸大其词了,谢北舟的脾气,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不好罢了。
就像人人说庄项好,但其实他才是那个大坏蛋,虽说庄项如今因为被革了职,名声也已经大不如前了,可他父亲却因为秉公处理了儿子的失职,清正廉明的名声却是愈发的响亮了起来。
若是庄正对谢北舟借题发挥的话,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不想再让谢北舟的名声继续差下去了,至少不能因为她而被更加的添油加醋。
但许乐芙暂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喜宴,只能闷闷地开口:“让妾在想想吧。”
谢北舟轻轻嗯了一声,他自然是不想让许乐芙去的,至于那个严管事,他有的是法子能把人弄回来,端看小姑娘的意愿了。
-
马车刚刚在王府门口停稳时,许乐芙还坐着在思考自己是应该回春堂院呢还是跟着谢北舟去他的院子。
只是她还没有思考出什么所以然,身体已经瞬间一轻,她整个人便直接被谢北舟抱下了马车。
直到她被谢北舟抱着回到了春堂院,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用做选择了。
两人刚进了院子里头,就撞上了出来迎人的青容。
青容见侧妃是被抱着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见王爷脚步未停,路过她时却丢下一句:“将药箱拿来。”
“是。”她连忙应声。
青容以为侧妃受了什么很严重的伤,当即跑去拿了药箱,等拿了药箱回到屋里时,却见许乐芙正红着脸坐在榻上,而谢北舟半蹲在她的身前。
“王爷,药箱拿来了。”青容上前恭敬道。
谢北舟:“嗯,药箱留下,你退下吧。”
青容见状有些惊讶,侧妃伤的这么严重吗,王爷竟要亲自给侧妃上药?
只是王爷发话,她不敢迟疑,可因着担心侧妃,在退下前她悄悄抬头张望了一下,想看看她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可是她已经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却只在侧妃的脚上瞧见了一个...水泡?
许乐芙看着青容满脸疑惑和惊讶地退了下去,脸上羞得更红了。
一颗水泡而已,竟劳烦王爷给她上药。
可谢北舟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十分麻利地将她的鞋袜脱下,这让许乐芙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自己的脚。
“是起了一颗水泡。”谢北舟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娇气,只是走了会儿路脚上都能起水泡。
他打开药箱,从里头取了一枚针出来,看了一眼许乐芙,道:“戳破的时候会有些疼,忍着点。”
“哦。”许乐芙点了点头,没怎么当回事,心想这针戳的是水泡,又不是她的脚,应当不会太痛吧。
可水泡被戳破的那一瞬间,许乐芙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呜呜好痛。”
“忍着点。”谢北舟用力握住小姑娘因为疼痛不断乱动的脚丫子,随后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将浓水仔细地擦干净后,又将膏药轻轻抹在了瘪掉的水泡上。
许乐芙感受到冰凉的药膏覆在水泡上后,终于才觉得有些缓了过来。
她的视线自然垂落在半蹲着,认真替她抹膏药的谢北舟身上,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谢北舟选择抱着她回春堂院,是不是因为这儿离王府大门更近些,好早点替她上药。
许乐芙不知不觉间勾起了唇角,又想起了在小院时照顾她的谢北舟,有些庆幸着他还是一样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