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走。”许乐芙转身拉着青容就走。
两人刚走到东院门口,郑管家这时却走了过来,道:“王妃,这是顾小将军让老奴转交给您的。”
许乐芙面无表情地一把接过郑管家手中的东西,脚步却未曾停下,留下郑管家一头懵,不知王妃这么迟了还离开东院是要去做什么。
两人径直走到了春堂院,可她原先寝房屋顶上的大洞竟还是未曾修补,许乐芙抬头看着头顶那黑黢黢的大洞,紧绷了大半日的情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为...为什么没人来修我的房顶。”她哭得抽抽噎噎。
青容以为她是因为怕今晚没地方睡了才会哭,于是连忙安慰道:“奴婢明日就去催催,一定马上叫人来修,院里还有别的屋子,奴婢这就去收拾,王妃你别着急。”
许乐芙的情绪一旦发泄出来便如决堤之河一般不可阻挡,她转身抱住了青容,趴在她的肩头狠狠哭了一场。
青容没应付过这种情况,只能拍着许乐芙的肩头好一顿安慰,好不容易等许乐芙安稳了情绪,她才松下一口气,道:“那王妃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替您收拾屋子。”
许乐芙的眼睛哭得肿成了核桃,她麻木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拆开方才郑管家交给她的小包裹,见里头还有一封信,于是她抹了抹未干的泪痕,朝着还未走远的青容道:“你让别人去收拾吧,先帮我读一下信,对了阿曲呢?今日一整日都不见她人影。”
青容脚步停下,应道:“好,那奴婢去唤人,阿曲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被许乐芙这么一提,青容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今日好像确实一直没有瞧见阿曲。
“嗯,那你先去叫人收拾吧。”许乐芙也没纠结,低头将信放在一边,看起了包裹中另外的东西。
青容很快回来,拿起那封信快速看了一遍,她虽识字也不多,但大概还是能读懂信里头讲了什么。
“顾小将军说很抱歉今日有事没有来参加王妃的生辰宴,他祝您生辰快乐,包裹里头有他送的礼物,还有个红檀木的小匣子,里头装着的是王妃母亲生前的贴身之物,说是顾大将军因为实在舍不得王妃母亲,便将其带到了西北,可如今您也大了,他觉着应该把这玉佩留给您,所以便让顾小将军给您捎来了。”
许乐芙闻言连忙打开了那个红檀木小匣子,里头躺着一块羊脂白玉雕成的玉佩。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玉身,一股温暖的触觉随之传来。
几乎没什么犹豫,她便将那玉佩带在了自己脖子上,暖意随之贴在心口,就好似母亲陪在她身边一般,总算微微缓解了许乐芙此时难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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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回春堂院,再加上心里装着事,许乐芙昨夜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直到天微微亮才算睡着,如果不是青容进来叫醒了她,怕是要睡到午后才能自然醒。
“王妃,醒醒。”青容轻轻拍打了她身上的锦被,将其唤醒。
许乐芙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倏然转醒只觉头痛的厉害,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想到了谢北舟。
青容最是知道她爱睡懒觉,一般无事的时候不会主动唤她起床,所以她以为青容这是有
了谢北舟的消息要同她讲,连忙半支起身子问道:“怎么了?是王爷身体好了吗?”
可青容却摇了摇头,道:“是顾小将军来了,他说要见您。”
许乐芙听到原来是表哥来了,顿时又卸了力就想躺下去,“表哥有说是什么事吗?”
“顾小将军只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同王妃讲。”青容答。
原本她是想等王妃醒了再通传的,可她见顾小将军神色严肃,怕是很急又很重要的事,这才提前叫醒了许乐芙。
许乐芙想不到表哥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却也不敢耽搁,只能匆忙起身去见他。
茶厅之中,顾云州没有坐在位置上等待,而是一直站在茶厅中央等待,习武之人听力极佳,许乐芙远远走来时,他便察觉到了动静,于是转身向前走了几步。
“表哥为什么不坐?”许乐芙跨进门槛后问道。
顾云州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一味盯着许乐芙的脸瞧。
他听说了昨日王府替她办的生辰宴声势很大,甚至她还从侧妃晋为了正妃,顾云州听到这些的时候,固然心中酸涩,却也是打心底里替表妹开心,直到今日早晨,另一通消息传入了他耳中
“表哥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是我的脸没洗干净吗?”许乐芙觉得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自己方才太匆忙没有将脸洗干净,于是抬手挡了挡脸。
许乐芙的脸很小,拿手挡了后便只露出了一双大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