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有你这个寿星在,六弟一定会没事儿的。”
弘昼积极乐观的情绪传递给了弘历,弘历那盛满担忧的眼睛转而亮了起来。
没错,他是寿星,今日他最大,有他在,六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弘历在心里默念着。
这时,流萤带着柳从南进来了书房,二人直接往内室去。
胤禛免了柳从南的见礼,将床沿的位置让出来,方便柳从南诊脉。
柳从南利落的打开药箱,拿了脉枕便凝神给弘晏诊脉。
乌拉那拉氏站在一旁,等待的时辰里满是煎熬,那捏着手帕的掌心都沁出了一层汗。
柳从南诊脉过后,站起身回禀道:“爷,福晋,六阿哥饮酒不多,并无大碍,如今是因醉酒而熟睡,不妨给六阿哥喂些蜂蜜水,待他天亮睡醒酒劲儿消了就是。”
乌拉那拉氏听罢,松了口气,连捏着帕子的手劲儿也松了几分力。
胤禛挥了挥手,柳从南便拎着药箱下去了。
不多时,王乳娘端来一碗温热的蜂蜜水。
胤禛坐在床沿,将床上躺着的弘晏抱坐在怀里,接着捏开他的嘴巴,乌拉那拉氏则拿着羹匙舀了蜂蜜水,一点儿一点儿的喂进弘晏嘴里。
喂完蜂蜜水,乌拉那拉氏给弘晏擦了擦嘴,胤禛又把弘晏平放在拔步床上,给弘晏盖好被子。
乌拉那拉氏瞥了一眼外间满满一屋子的人,低声道:“福宝这里有我就成,爷带着她们先回去吧。”
一个个杵在外面也帮了什么,都走了倒还清净些。
胤禛闻言,顿了顿,什么也没说便带着众人都回了前厅。
内室的隔扇门开着,柳从南的话她们自然听得清楚,只是胤禛与乌拉那拉氏不发话,她们哪里能随便离开。
如今胤禛出来,她们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
弘昼还想瞧瞧弘晏的情况,却被耿格格直接拽走了。
弘昼这皮猴子留下来,只会添乱。
宴席虽然继续,可胤禛哪里还有用膳的心思,众人见胤禛不动筷子,自是不敢大快朵颐。
众人更知晓胤禛心里记挂着弘晏,也无人说话暖场,气氛自然是愈发冷了。
少顷,胤禛起身先行离开了宴席,其余人见状,便也各自散了。
胤禛大步回了书房,看见的却只是空荡荡的拔步床。
这时,小喜子弓身回禀道:“爷,福晋带着六阿哥回正院了。”
胤禛听罢,转身出了书房,径直往正院去,苏培盛忙不迭跟上去。
到了正院,胤禛迈进内室,只见乌拉那拉氏正坐在床沿守着弘晏。
流萤搬了绣墩过来,胤禛撩起衣角坐在绣墩上,望着床榻上的弘晏。
弘晏依旧熟睡着,但脸上的两团红晕倒是消下去了。
该是喝了蜂蜜水的缘故。
胤禛抬起手,用指腹摸了摸弘晏光滑的小脸蛋儿,柔和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而乌拉那拉氏缓缓开了口:“福宝好多了。”
胤禛应了一声。
乌拉那拉氏抬手给弘晏掖了掖被角:“夜深了,爷去瞧瞧弘历吧。”
胤禛闻言,只道:“弘历很好,今夜爷守着福宝,福晋早些安寝吧。”
乌拉那拉氏没应:“柳大夫说福宝一觉睡醒就好了,今个儿到底是弘历的生辰,爷该去瞧瞧钮祜禄格格。”
弘历今个儿过生辰,本是喜事,怕是被弘晏醉酒给吓到了。
于情于理,胤禛都该去钮祜禄格格那儿。
胤禛顿了片刻,方才道:“也好,待天亮再唤柳从南给福宝瞧瞧。”
乌拉那拉氏应声后,胤禛方抬步出去。
——
弘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待弘晏在拔步床上睁开眼睛时,王乳娘便欢喜的走出去唤乌拉那拉氏进来。
乌拉那拉氏进来后,瞧见弘晏已然坐了起来,双手正握拳揉搓着惺忪的睡眼。
乌拉那拉氏笑着唤道:“福宝。”
弘晏笑呵呵的回应:“额凉。”
乌拉那拉氏边给弘晏穿衣洗漱,边叫银烛去叫柳从南来。
弘晏还记得昨晚他嘴馋,喝了便宜阿玛杯中的桂花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准确的说他是“一杯倒”了。
亏他还大言不惭,如今真是啪/啪打脸。
是以,弘晏就装作失忆,压根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儿,而是对着乌拉那拉氏软糯糯的喊道:“额凉,窝饿了。”
“好,额娘一会儿就喂你用膳。”乌拉那拉氏说完,就抱着弘晏出去,将人放在了檀木小榻上。
片刻后,银烛带着柳从南进来。
弘晏一见柳从南,就骨碌着小身子往乌拉那拉氏身后躲:“窝好,不喝苦药汤。”
呜呜,他可以向额娘保证,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