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忙去看彦哥儿,彦哥也被祈瑱的动作吓到,小脸儿发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人。待知道母亲将自己抱在怀里,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这才放松下来,哭了起来。
只是他才大病一场,便是哭,也连大声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抽抽泣泣地哭着。程嘉束看得更是心疼,将彦哥儿搂在怀里不住抚慰。心里亦是心痛欲死,她的孩子刚刚大病初愈,还没有好透,怎么经得起这般惊吓?
此时孩子在怀里急需安慰,却不是跟祈瑱理论的时候。程嘉束将彦哥儿搂在怀里,又亲又哄,没口子地安慰孩子:“彦哥儿不怕,母亲在呢。彦哥儿乖乖的,彦哥儿最勇敢了……”
又是亲又是哄的,安抚了半天,见彦哥儿终于平静了下来,才示意冬雪把孩子抱进屋里。
亲眼看着见孩子进了屋里,程嘉束才放下心来。站起身,抬眼看着祈瑱。
她勉强按捺住胸中怒火,语气不善道:“侯爷这是发的什么疯?青天白日的得了什么癔症,竟然拿个孩子来出气?”
祈
瑱便是再气,好歹还记得眼前这孩子也是自己的种,也是刚刚大病一场。他也不是对妇孺下手的人,见孩子都吓哭了,心中也不自在,那股子气便散了大半。
他自知有错,便不去计较程嘉束的态度,张口便问:“你可知晖哥晟哥也得了痘症?”
程嘉束自然知道。
彦哥儿这边还没有好,李珠芳便把彦哥儿的大夫抢了去。见祈瑱还有脸提此事,程嘉束心中火气更盛:“这两日里,彦哥儿的大夫一过来,便被李姨娘叫过去。便是彦哥儿要看,还得再三请四请的。我又岂能不知此事?”
祈瑱语塞。李珠芳此事做的委实不妥。虽然他偏爱妾室庶子,对此视而不见。此时却不好辩驳。
只是想起晖哥冰冷的身体,心中只觉痛楚。看着程嘉束,祈瑱语气森冷,问她:“那晖哥与晟哥染疫一事,可是你做的?”
第22章 祈瑱的痛苦(感谢50收……
祈瑱这几日本就没有休息好,神情憔悴,耳赤目红。此时问出这句话,想到爱子夭折,更是面如寒冰,周身气势森冷可怖。
程嘉束见祈瑱这副模样,心中亦知情形不妙,莫非李珠芳那两个孩子有了什么意外?虽然对祈瑱这般上门兴师问罪不满,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脑中飞快思索,面上仍平静道:“晖哥儿晟哥如今可好曾好些?我只知道他哥俩也病了,所以那边叫彦哥儿这边的大夫也过去帮衬下。只是我这几日只顾着照料彦哥儿,旁的也顾不上。今儿个彦哥好转了些,就不知道他们两个情况如何?”
祈瑱一字一句道:“晖哥儿去了。”
程嘉束不由愣住。
看着祈瑱一脸冷意,这才明白他为何一脸怒气来寻自己晦气。随即心下便是一惊。
原来祈瑱竟然是将孩子的病因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程嘉束在彦哥儿初得病的时候,确实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手。可后面得知揽霞阁里两个孩子也得了这病时,便将疑心去了,想来就是京里流行起了疫症,被府里人带了病源进来,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三个孩子都得了这病?
可却没有想到祈瑱竟然以为是她让两个孩子染上病的。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这病怎么起来的,兴许晖哥儿晟哥儿那边,真的是彦哥儿传过去的也未可知。
只是,她可以在心里这么猜测,嘴上却绝不能承认。
彦哥儿在祈家原本就处境尴尬,一旦沾上这个因果,背上害死弟弟的恶名,只怕他以后在这府里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况且她知道是痘症之后,也第一时间上报了府里,又自行隔离了起来,尽可能避免与外界接触,造成再次传染。她自问该做的措施都去做了,她问心无愧。
这个时候,绝不能让祈瑱把两个孩子染病的原因推到彦哥儿身上,彦哥儿亦绝不能背上这个名声。
想到此处,程嘉束斩钉截铁道:“彦哥儿这边一确诊,我那边马上就约束了我这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得再出院子,以防传染。传信也是叫了外头的洒扫婆子去传。
后来老夫人那里也下了死令,我这一院子的人都被看起来,绝不许出院门,连吃饭都是外头送来的,我这满院子的人,一个都不曾外出走动。侯爷若是不信,只管去查,看我所言是否属实。”
看着祈瑱依然一脸铁青,程嘉束接着道:“之前彦哥儿生着病,我也没功夫理会。既然今天侯爷心有疑问,索性也劳烦侯爷仔细查查。我们这个院子等闲没有外人进来,好好儿的,彦哥儿怎么就能染上了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