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看向章青彤，看出她没在开玩笑，于是翻开了手中的目录。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霸总能有多邪门！
一章
一节
一条
关于秦总办公室的布置。
此条又分成十小条，分别阐述了温度、湿度、清洁度、地毯长度、文件分类的要求。
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卧槽！
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光一个办公室就有这么多要求，都要我来负责？我到底是来当妈？还是来当秘书的？连钢笔摆放的位置都有规定，他怎么不把鱼缸里的水也标注一下？”
章青彤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陈棠：……
“不会真有吧？”
“鱼缸的护理请翻阅第二节 四章。”
哗啦哗啦。
陈棠迅速翻到对应页面，艹了一声，还真有！
“这还是人吗？”
章青彤又补充道：“还有总裁办公室里那株植物的看护，相关内容在第三节 二章，这两样东西你都要特别关注。上一个秘书不小心把秦总的转运锦鲤养死了一条，现在还在打工还债呢。”
陈棠再次沉默。
养鱼不是吗？
怪不得之前的秘书都跑了，搁谁谁不跑？连夜扛着火车跑！
“章助理，你之前不是还和我说，MG公司事少钱多，来公司就是来享福的吗？”
章青彤拍拍胸脯。“我骗你的啊。”
这么理直气壮？
章青彤：“你那时候还没转正，要是实话实说，你跑了怎么办？和你透个底，秦总的秘书，三年熬走了五个，你是第六个。”
她真诚地握住陈棠的手。
“这半个月一直招不到新秘书，那些鱼都是我的负责的，每天早晚都得给它们磕个头，就怕他们死了。你现在来了，我就放心了，鱼的未来也有了。”
陈棠：……
真的有了吗？
我不信。
合着自己来得根本不是时候，三年五个，生孩子都没这么快！
难怪那天来面试的时候，她表现得一团糟，隔天就被通知录取了，当时还以为是系统暗中操作，没想到是他们根本找不到其他人了。
MQ怎么也算得上大公司，秘书的工资不菲，能做到其他人都退避三舍，可想而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屁！
这一刻，陈棠心里都萌生了一种想逃的冲动。
系统检测到她的心理波动。立即道：【宿主，想想奖金！想想任务奖金！】
“那你现在就给我转点。”
下一秒，她听见了系统001下线的提示音。
【嘀——系统已下线。】
“别装！你之前从来没有发出过提示音！转钱！快转钱！”
系统继续装死。
陈棠气急败坏，恨不得把它抓出来踹两脚，最后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章青彤道：
“我刚入职，很多工作都做不了，我不会种树，我也不会养鱼，我只是一个新兵蛋子。”
章青彤看着陈棠，眨了眨眼睛，然后招招手低声说：“陈棠，再过两天就是公司的发薪日了，秦总特意交代，你虽然刚入职，但表现还不错，所以发整月的工资。”
“哦。”
陈棠反应淡淡的，这种小恩小惠就想拉拢她？
章青彤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道：“这是你的工资条，你看看。”
陈棠低头一瞥，眼睛倏地睁大，身体一震。
“万恶的有钱人啊！他们以为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到吗？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她愤怒地控诉着，一边把工资条塞进了衣兜，问：“章助理，你说我待会儿给那些金鱼磕头，朝哪个方向比较灵？”
丝滑切换，没有任何卡顿。
章青彤欣慰地笑了。
这个新来的秘书这么上道，肯定很快就能适应MQ公司的。
“东面，东边来财。”
接下来，章青彤又带着她在公司里转了一圈，熟悉各个部门，遇到不少愁云惨淡，行尸走肉一般的员工。
其中，以一个叫王英俊的经理最明显。
王英俊长得不太英俊，身上一脸班味，眼睛下面两个黑眼圈，头上的毛发稀疏，为了遮盖秃顶，于是将一侧仅剩的头发养长，梳上来盖住头顶。
这样有个好处，不用假发，能做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但也有个坏处，风一吹，他头顶的头发就会跟翻盖手机一样打开。
陈棠站在对面，看着他不断翻盖，目光怜悯。
王经理听完章青彤的介绍，眼睛一亮。
“你是新来的助理？转正了？真不错，我很看好你，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
他激动地握住陈棠的手上下摇晃。
在公司走了一圈，第一次遇到这么纯粹的欣赏，陈棠心里涌出几丝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