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林恼怒地看着他们:“阿心去施粮,你们不跟着去?两个废物玩意儿,白养了”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后院走去
留下兄弟俩蔫着脑袋
他们也倒是想去,但是他们得上课啊
阮东林不关注两个小兔崽子,没一会儿大步走到后院,府里的小丫鬟们在门口守着,岚烟站在院子门口,看到他回来了,松了口气
“侯爷,您可算回来了”
阮东林:“夫人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睛惹她了”
岚烟忧虑:“奴婢也不确定,但是奴猜想,和宋郡主定然脱不了关系”
说着,她就把今天宋锦嚣张‘抢座’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后面又道:“这时候夫人还好,等后面我上去了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回来就吃不下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阮东林眉头紧扣:“岐王和明光郡主?他们过来干什么?这边的是岐王,那昌渡府的那个是谁?宋商那鬼东西不在了,宋慎之几个小东西还敢这般搞事情?”
反正两边绝对有一个是假的,相比昌渡府有宋氏三兄弟在,他更倾向于这边几个是骗子
若不是骗子,也不能一来就害他夫人如此
阮东林眼中闪过狠辣
不管这些人是谁,也不管他们是何目的,敢打他夫人的主意,他都要他们死无全尸
他也没冲着岚烟发火,这人陪着他夫人度过最艰难的年岁,他对人很是和气,只道:“夫人日后出门多带些人手,寸步不离”
岚烟有些愧疚:“奴婢知错”
阮东林没说什么,朝着房间走去,轻轻敲门:“阿心,我回来了”
屋内没有声音,他又敲了几下,屋里才渐渐有了声音,吱呀一声,邰清心打开了门,点着煤油灯走了出来,微弱的灯光下她眼睛通红,带着抹不去的湿意
阮东林拉着她进屋,抚去她眼角的泪意,带着藏不住的心疼:“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宋商那狗崽子死了也不安生,留下小狗崽子到处发疯,等明日为夫替你报仇你”
邰清心忍不住一拳砸在他肩膀上,带着哭声:“不许这么说她”
阮东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会儿也只顾着心疼,给她擦着眼泪:“好了我不说,你可别哭了,你眼睛不好,留不得泪,晚饭也没吃,身子骨还要不要了?先吃点饭,吃了再和我好好说”
邰清心看着他心疼的模样,脸上泪水更是压抑不住,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抱着他的胳膊,埋进他的胸膛里
他的身形壮硕,就是隔着一层厚实的衣服依旧能感受到里面结实的胸骨,是个十分有男子气概的大男人,但在最开始,他也只是个瘦削的白面书生罢了
邰清心心里苦涩,想到那些痛苦的往事,心口紧缩,更是抑制不住泪意,蜷在他怀中哭泣,抽抽噎噎,听得阮东林心疼极了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意,泪水已经把身前的衣料全部打湿
她声音低低:“我好像找到我们的玲玲了”
……
第二日
坪阳府的天黑得比都城早些,天亮也晚些
天光微微照亮,外面就纷纷扰扰,各种叫卖的声音不断
现在十月份了,天色寒凉,再过两月就是新春,家家户户也都要开始准备新年的物资,新衣新鞋,再差也得备上几个糖果
正是赚钱的关键时候
宋锦打开窗,凛冽的寒风吹着白雾打在脸上,冰凉又清新,她就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隔壁的门窗也开着
“早啊”
她扔了个花生砸过去,看着探出头的齐铮,哈着声音,挥着手,在浓雾中笑颜如花,明艳灿烂,充满着生气
齐铮沉肃的面容也不由松散两分,轻声回:“早”
宋锦咧着嘴没有多说什么,牛铁兰还在睡觉,她伸手指了指楼下位置,示意去下面玩
齐铮点了点头
她轻轻关上窗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上还在睡觉的牛铁兰,轻手轻脚地穿上外衣,朝着外面走去
天色还早,屋外没什么人,左右格外的安静
齐铮起得早,早就收拾好了,他身形高大,黑衣华服,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站在那儿就跟台柱子似的,庄重沉稳,很有气势
宋锦头发没梳,衣服松松垮垮,随意得很。她嘴上咬着梳子,就这么一边扣着扣着一边走着
齐铮无声叹息,小步上前,从她嘴边抽过梳子,动作轻柔地给她梳理头发
宋锦挤眉弄眼:“你看
着梆硬,可比我娘温柔多了”
她娘昨天就差把她头皮给扯掉了
齐铮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没有回话,就这么给她梳理长发,等到长发顺滑披散开来,就着她卡在领间的玉簪子给她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