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孟语出惊人。
全班都安静了。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好半天,气得浑身发抖的周老师开了口:“王喜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身为女人,她最知道这种话有多恶毒。
这是奔着毁掉一个人去的!
楚棠一脸从容,仿佛说的人不是她一样,这里不是宝河大队,处理的方式自然不能一样。
她甚至还好奇道:“你听谁说的?”
说话时,所有人都能看见,她脸上没有任何羞耻之色,不急不缓,任谁也不能把这个样子的楚棠,和王喜孟口中行为放浪的女人对上号。
王喜孟趾高气昂道:“我就是知道,你无父无母,被你舅舅一家养大还不知道感恩,勾引男人失败,最后赶出家门......”
他顿了下,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粘腻眼神打量楚棠,“为了进岭高读书,废了不少心思吧?”
周老师都气疯了,她是唯一知道楚棠真实成绩的人,不管是好学生偏好还是什么,她绝不认为会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的女孩,会是王喜孟口中那种人。
但她脸皮子还是太薄,女性的羞耻心让她说不出口,只能不断重复:“出去......你给我出去!”
楚棠入学才两三天,唯一熟悉的李悠悠吃太多坏了肚子,今天还请了假,其余人跟她不算熟悉,但总体来说原本还抱有好感。
长得好看的女同志谁不喜欢
?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坐得近的几个女学生,不动声色挪远了桌椅。
刺耳的拖动声像无形的嘲讽,王喜孟心里畅快,期待地看向楚棠,想看她受不住羞辱哭出声来,露出没脸见人的丑态。
然而刚才还一脸好奇的楚棠,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了:“尽扯些没用的废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问你,到底谁告诉你的,说得跟真的一样,是我亲口告诉她了?还是她每天晚上趴我床底下自己听的?”
王喜孟觉得她在心虚嘴硬,当即得意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自己清清白白,怎么会有人说你?”
话音未落,楚棠抬手就是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动作快得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
王喜孟被打得偏了头,回过神来,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别说他了,这一巴掌来得突然,其他人也全都懵了。
这时,楚棠却一脸无辜:“不是你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这不是给你示范一下么。”
眼看着王喜孟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往这边冲,孔燃连同其他几个难兄难弟,赶忙挡在前面。
明明脸上笑都快憋不住了,嘴里还在那煽风点火:“哎呀,人家好心给你示范,怎么还急眼了呢?”
“是不是玩不起?”
王喜孟一口老血哽在喉头:“你他妈——”
“算了,看王喜孟同学好像很不服气。”楚棠叹了声气,示意孔燃别说了,扭头对看呆了的周老师道:“小周老师,这件事涉及我的名誉,不是小事。”
她揉了揉打疼的掌心,对着王喜孟话锋一转:“你既然坚信你是对的,在这里说有什么用?”
“不如把告诉你的那人叫上,我们去校长办公室当面对峙,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
王喜孟当然不乐意:“你说叫就叫,凭什么?”
楚棠蓦地盯住他,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就凭我和你打赌,全班人见证,要是我真的做了那种事,我退学。反之,要是你不听青红皂白误会了我,你退学。”
四周响起了一片嘶声。
这番话犹如投入水的炸弹,所有人都没想到楚棠敢玩这么大,不是对自己百分百的自信,怎么敢立下这种赌约?
王喜孟顿时进退两难,支支吾吾了半天:“我......”
楚棠打断他:“你心虚了。”
王喜孟这人受不得激,一时冲动:“好,谁怕你一样,我跟你赌!我现在就跟你去!”
一场冲突戛然而止。
于是周老师脑子还懵着,就莫名其妙的带着楚棠王喜孟孔燃几人,身后还缀着看热闹的全部七班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校长办公室,一路上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然而办公室门是锁着的。
王喜孟路上冷静下来了,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面上还要露出失望的神情:“真是不巧了,校长今天不在。”
楚棠微微拧眉,正要说话,后面突然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校长不在,我在!”
郝主任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深深看了楚棠一眼,嘴唇上的黑痣狐疑的颤动:“校长今天有事,这事我来主持就行。”
现在是上课时间,自费班这群人声势浩荡,郝主任早就注意到他们了,跟在后面,和几个全程围观的学生聊了几句,竟意外得知,这场冲突和他最看重的新生楚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