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她的目光携带的温度有点烫,被抓包木头人似的尹柏迅速动了,三两下跳了下来,像一只动作轻盈的猎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这一动,气氛跟着流动起来。
楚棠跟中间半个月不存在一样,自来熟地走过去,笑盈盈道:“怎么不走正门,你搬到我家隔壁来了?”
披着尹柏壳子的殷白汀眼神飘忽:“嗯。”
楚棠没有追问他是最近搬过来的,还是之前就搬来了,一直住在她附近。
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殷白汀,问道:“最近去哪儿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呀?”
见她没追问住隔壁的
事,殷白汀肩背放松了些许。
他回话的速度慢了些,楚棠有点不满,伸出指尖轻轻点了他的胸口,声音越发的轻。
“问你呢,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说话的同时,她瞥了男人一眼,才自然道:“我都想你了,想得晚上睡不好觉。”
殷白汀口罩下的薄唇抿了抿。
在殷白汀面前,她的声音总是有些区别的。
尾调有点拉长,跟撒娇似的。
柔媚极了。
很难想象她在这段关系里才是主导方。
楚棠不是真正十几岁的小姑娘,深知男女关系中,并非嗓门越大,脾气越冲,就能主导二人关系。
适当给点甜头吃,也是情.趣。
殷白汀却没看她,在墙上的时候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下来就垂着眸子,没和她对视。
楚棠眉头一挑。
怎么了,哪里来的小情绪?
她倒是不急着追根究底,双手抱臂,露出兴味的眼神,就围着男人打量了一圈。
她往哪儿走,殷白汀的眼神就不动声色往另一边躲。
看着有几分......心虚?
楚棠蓦地凑近,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直接出现在尹柏视线下方,让他不可避免的和她对视。
“喂。”楚棠那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往上一弯,朝他的脸轻轻呼出一口气:“你该不会,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了?”
暧昧的香气迎面拂来,美人一颦一笑,似乎连头发丝儿都带着淡香。
殷白汀眼皮飞快地颤动了下,在白天的光线下,近距离看比常人更浅的瞳孔,震惊地转向楚棠。
“没有!”
见楚棠不说话,殷白汀眉宇间带了几分恼意,再次强调开口:“我说没有,你天天到底在想什么。”
楚棠撇了下嘴,“行吧。”
什么叫行吧?
殷白汀的舌尖狠狠抵住了下颌。
忍住,忍住。
她肯定在发脾气,故意激我。
不要上当。
殷白汀暗中深吸一口气,才克制住了自己该死的好胜心。
该怎么说,才能跟楚棠证明自己这些天忙着干正事,根本没去偷......呸!做那种不正经的事!
这半个月他之所以没有继续保护楚棠,是因为底下的人传来消息,余勇在半个月前的夜晚逃出了金岭镇,一路窜向离这儿七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上,原来那才是余勇为非作歹的老窝。
殷白汀一行人来不及准备,只拿了点钱,马不停蹄跟着余勇的尾巴追了过去。经过十来天左右有惊无险的追拿,终于把余勇这个犯罪份子给抓了。
一行人没敢多留,怕出什么意外,第一时间跟京都上级通了信,挨了顿骂,等了两天,才看到从京都开过来押走余勇这个逃窜七八年罪大恶极逃犯的军车。
按理说,殷白汀潜伏这么久,就为了抓余勇立功,早日结束被远放到偏远小镇,吃不好睡不好的噩梦。他本该跟着京都的车回去汇报,运气好,都不用回来了。
然而他不知道哪根筋犯了抽,昏头巴脑又回了金岭镇......
这下好了,只有等队里安排下来了才能走。
这院子的正门,对着楚棠家院子门,为了不让楚棠误会自己是什么变态跟踪犯,明明是自己租的院子,殷白汀出入却都只能憋屈地翻墙。
看到墙上铺满的灰尘,他第一次后悔了。
他怀疑自己有病。
病得还不轻。
否则专门跑回来受罪做什么?
很快,让他更后悔的事来了。
——他翻墙的样子,被楚棠撞了个正着!
他殷白汀从小到大堂堂正正,没干过亏心事,要不是为了保护楚棠,阴差阳错撒了一个又一个谎言,现在局势怎么会发展到他没想象过的底部......
看着面前半个月不见自己,反而变得光彩照人,五官越发精致美丽的楚棠,丝毫看不出想他想得睡不着觉的样子。
明显过得比他在的时候还滋润。
呵。
甜言蜜语,鬼话连篇的女人。
殷白汀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儿,见楚棠脸上表情越发狐疑,只得继续把这个谎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