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没见过吴婷:“这位又是?”
“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何曼松介绍说。
齐枫说:“你们公司怎么净招些美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也干时尚杂志的呢。”
吴婷很吃这套:“哎哟,这个帅弟弟真会说话!”
等两人熟络了几句,南云上前捏了捏吴婷的胳膊:
“你刚去哪了,有没有玩到我们公司的DIY花灯呀。”
吴婷会意,在一众人面前说道:“我才刚到呢,什么都还没玩。你带我逛逛?”
“好啊。”
两人转了方向,单独行动起来。
等走远了些,吴婷关心地问:“怎么了,和他们走一块不舒服?”
吴婷:”还是说和况荔聊不太来?”
南云说:“不是,就是想和你两个人逛逛。”
吴婷在人群中发现这四个人的时候,就远远看见南云站在况荔身边,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出于社交礼仪的回应。
虽然南云性子淡,但和她来往多了,就会发现她的内心其实很柔软细腻,平日里话不多但待人亲近,不会说伤人的话,这性格真是和自己老板反着来的。
吴婷记得自己入职半年时进行的那次转正述职,她把用心准备的几十页PPT汇报完,看向台下坐的几位领导,就何曼松看着最是面善。
林无三看起来最不好惹,即便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他是在不爽。
结果领导提问和点评环节,何曼松对她连环发问,问的问题刁钻古怪,还挑出好几处逻辑错误,吴婷回答完背上已经流满了汗,浸湿了衬
衫,林无三倒是没说几句,都是些夸她的话。
这会花灯的台子前人少了很多,大多人下午做好了,都提着灯逛市集去了。
南云和吴婷找了个空位坐下,负责这块的员工也是推广部门的,和南云很熟,见她来了还多给了几张好看的贴纸。
花灯可以选择做圆球形的或长方体的,南云和吴婷都选了圆球形状的,灯身上的图案由自己画画或是写字,写好后扎起,底下还能挂上小中国结或是水晶坠子。
吴婷对着米白的灯纸,埋头苦死了很久,见南云准备下笔了,好奇地问:“你打算画什么呀。”
南云展示了一下手机上的图片:“画猫。”
“那我借鉴不了。”吴婷决定说,“我以前学过书法,我写字好了,就誊抄一首中秋的诗词吧。”
南云不太会画画,小时候她上画画课,画了一个大象,老师以为是长颈鹿,对着全班同学说夸她画得好,她没敢戳穿,结果回家南桥一看,说她怎么画了一只丹顶鹤,给她气哭了。
在那之后,她就很少画画了。
南云在网上搜了很多个猫咪简笔画教程,千挑万选了一个看似最简单的,下了笔。
等吴婷抄写完了诗,还贴完了贴纸,南云这边还没画完。
她探头朝南云笔下的灯纸看去,上下左右观察了很久,说:“你不是说画猫吗,怎么画了只猪啊。”
南云:“……”
这时,南云身边的空位坐下一人。
吴婷见何曼松独自来了,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何曼松:“他俩走了。”
见又来了个新客,工作人员递来制作工具,何曼松摆摆手说:“不用,我和她们一起的,我不做。”
“行。”
那人在南云和何曼松身上来回瞟了几眼,偷笑起来。
何曼松垂眼看到南云的画,缄默了很久,说:“你画的月饼?”
吴婷闻言一惊,瞪大了眼,迎上何曼松的目光,仿佛在无言地说:这你也能看出来?
何曼松眼神微微得意:你还嫩着呢。
“画得还可以吧……?”南云举起来仔细看了看。
何曼松肯定道:“挺好的。”
原来老板也有底线低到极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吴婷在一旁默默地想。
南云贴了一些花花草草的贴纸,确认没有遗漏后将灯纸固定好。
中国结要自己系,打开包装袋里面自带了一张教程,南云对着步骤系了半天,胳膊都快打结了,手上的绳子却越系越乱。
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在灯光下腕骨处的疤痕泛出浅浅莹光,何曼松接过南云手上的中国结,对着教程试着缠了几下,像模像样的。
南云的视线渐渐从何曼松的手转移到他的脸上,因为距离近,好像连他高耸鼻梁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清。
他低头认真系着结,周遭逐渐安静下来一般,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好了。”
何曼松握着的手一松,一挂漂亮的中国结在南云眼前垂了下来。
他放在南云手心:“你挂上吧。”
虽然没有怎么参与做中国结的过程,但南云还是颇有仪式感地将它绑在花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