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歹是在我身边长起来的,我不能说对姑娘百分百的了解,但也知道,你从不会糊涂行事。”
青夏目光微动,看着她信任又坚定的目光,微微叹口气,却又十分坚定的说道:“是你高看我了,我就是为了泄愤,如今我被困在这个地方,毫无自由,我也认了,若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她说这话的样子,似乎是又染上了疯病,李娘子只暗道她或许是这段日子受的刺激不轻,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姑娘,您先歇息吧,奴婢带有瑛下去收整。”
青夏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只等她们走后,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好好的人怎么会疯?
她只是不愿再被人当棋子利用下去,也不愿继续待在府上,时刻警醒着,提防被人伤害。
……
西厢房内烛火通明,林妙若看着宥娘里里外外的检查着,忍不住说道:“既是世子信得过的人,必然会为你我安排好的去处,不必过分紧张。”
宥娘听后,耷拉下脑袋,长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说道:“或许是奴婢太谨慎了,但眼下也唯有谨慎些,对娘子您来说才最好。”说罢,眼神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
林妙若摇摇头,说道:“方才进来时,你不该对这里的仆人提防太重,也不知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总要和这里的人打交道的。”
宥娘:“这话娘子可是冤枉奴婢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无人看着,这些老仆独自在庄子上,早有了自己的脾性和规矩,若是一来不将咱们自己的规矩立在前头,万一有刁奴,苦的还是娘子您啊。”
看她如此防备,林妙若只叹了一声,目光望向东厢房,说:“谁说这里无人看着,这里的主子就在那边,等整顿好,咱们也该去上门拜访。”
宥娘忙道:“是是是,那位应该是宋世子的身边人,咱们在这里确实要和人家打个招呼。”
林妙若思索了会儿,说:“除夕刚过,正月里,就叫主子送了出来,或许你是个不容易的女人。”
宥娘听后叹了一声,心里暗暗想着,除了不容易,万一是个搅事精呢?被主家不喜才被赶了出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纵使心里犯嘀咕,她也不敢说,毕竟这位娘子的出身,也非名门正派,会共情那边那个,也是正常。
东西二厢房,各有心思。
俞婆子帮着收整好青夏的东西,在其他人不在时,单独去见了青夏。
她行过礼后,去到青夏睡的床上,在榻下的暗格拿出一个盒子出来,说道:“这里头是主人家住的院子,寻常不会有人到里头来,便是要收拾,也都是奴婢和董婆子两人进来收拾,先前您让老婆子我藏着的东西,奴婢没敢带回家去藏着,就放在了您睡的榻下,少有人知道,床榻之下藏有暗格,这东西放在里头正正合适。”
说罢,便将盒子奉上,青夏双手接过,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来,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红身上穿着一把极小的钥匙,解下来,正好开这盒子上极小的锁。
打开盒子,里头的票子金银以及一些贵重物品都还在,她放心下来,又将盒子重新关上落了锁,随后放置一边,解开随身的荷包,拿出一吊钱,站起来走到俞婆子身边,将钱放在她手里,说:“你帮我保管好了东西,这是我的谢礼,也祝你新年快乐。”
俞婆子拿着钱手足无措:“这……姑娘吩咐的是奴婢本就该做,怎么还能收钱呢?”
“这是赏钱,你差事做的好,就是你该得的,更何况本就到了年节,也该给你们红封,明早你再来,庄子上其他人也都会有。”
俞婆子惊喜又激动,他们这些人被放在这庄子上,无缘伺候主子,这处庄子也不算是最好的,主子们即便是要休闲也不会选到这里,他们这些人就被遗忘,也算是被放弃了。
可没想到再次伺候的主家人,不仅脾气好,还这么会体贴人。
上一次就见识过这位姑娘的好脾气,如今来看只觉自己眼光不错,至少比董婆子要幸运,她先前伺候的琉钰姑娘虽也不差,可到底和这位是不能比的。
遂又想起西厢房那个,便提前告知了姑娘。
“方才姑娘来时,后面不是还跟了一队人马吗?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虽未自爆身份,可看的样子,老奴猜应当也是大爷那边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青夏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俞婆子暗暗观察,见说起那位,这位姑娘既无怨,对也没有高兴,一时踌躇,不知还该不该说了。
看出她的窘迫,青夏随口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宋府的二爷和三爷房中也都还没有安排什么人,即便是有,想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送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