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皇帝留宿贵妃宫中,后宫又引起了一片的哗然。
自中宫倒下之后,所有人都在猜下一个皇后会是谁。
呼声最高的自然还是宋贵妃,但这些日子皇帝对贵妃的态度暧昧不明,对宋家也耐人寻味。
若是早些年间皇帝与宋家,那是君臣中的一段佳话,可这些年随着皇帝年岁越高,身子越差便对贵妃之族格外忌惮,许多事情即便没有摆在明面上,可朝廷之上谁不是人精,谁又能看不出来?只是大多心照不宣。
如今陛下又留宿贵妃宫中众人的猜测就愈发坐实了,贵妃将封后,宋家又上一层楼。
对于此事眼红的人多,唏嘘的人也多,人尽皆知一个道理,盛极必衰,衰极必胜,如今宋家已然是鼎盛之期,再往上进一步,只怕有问鼎之心了,贵妃可是有皇子的。
有了这些猜测,这些日子来往宋家的人就更多了起来,谁都想趁这个机会攀上宋家这棵大树,宋国公也并非不明此理,客照样接,礼一概不收,迂回的话都装作听不懂,他是武将,是个出色的武将,孙子兵法他比任何人都要精通,那些文人雅事懂得道理,他未必不懂,甚至懂得更多。
就连国公夫人都收到了许多邀帖,她倒是有很好的理由推脱,毕竟家逢喜事需要她忙碌。
久而久之,大部分人知道他家的态度,有的人尚有气节,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赶着贴上去,有的人则心生不忿,觉得如今的宋家越发眼高于顶,瞧不起人。
京中的达官贵族心思各异,就连远在封地的藩王,都有书信来往,这些都是过了明路,宋国公不怕被查。
……
青夏临窗磨出第一幅尚觉得的拿得出手的临窗赏梅图时,时间也到了冬至,郡主上京,国公府红绸漫天,可却并不热闹。
听说是因为皇后恐怕就是这两日了,国母有丧,人间禁娱,这喜事迫在眉睫,可知道宫中变故,宋家便也只能低调行之。
扬城的十里红妆到京城来时,没有想象中的锣鼓喧天,花轿中的新娘也并没有意料中的喜气盈盈,黑着一张脸不语,喜婆在一旁都战战兢兢。
灵扬甩了帕子,狠狠道:“真是晦气!偏偏是在我要成婚的时候出这么一遭事。”
好歹这婚队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喜婆子只是流了一身的虚汗,愈发不敢言语。
灵扬心中郁结,回到扬城之后,父亲曾与她促膝长谈过一次,父亲说话转弯抹角,可她也听出了个大概,便是要她嫁进来,心却还是要放在娘家,做一个中间人,更准确来说,是要她在宋家做一个内应。
把她当什么了?究竟她是个出嫁的女儿,还是一枚尚好的棋子?用她的婚事来换取他们的利益?
……
第302章 婚事,闹剧
她一点都不想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更不想因为父辈那些想法,就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可她又害怕。
父亲做事从来都是十拿九稳,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他在扬城这么多年,将扬城的里里外外都尽在掌握,他若想捧一个人,便会将前面的路都铺好,若想踩一个人,那这个人未来要走的路,必定荆棘便从坑洼满地。
她就不明白了,是何缘故让父亲有了对宋家动手的想法,明明可以两个家族强强联合,可父亲这么做,无疑是将她架在火上烤,丝毫没有顾虑她这个出嫁的女儿在夫家会过怎样的日子。
出嫁前的心烦,出嫁时又遇到这种事情,更让她觉得这场婚事从头至尾就没有顺利过,况且当时从京走之前……当初陈夫人可是拍板,与母亲保证过,会将那个孽种,还有怀了孽种的贱婢处理了的,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膈应的厉害。
母亲居然还劝她说,等嫁进府中来,宋家将那两个同房处理干净了,不给她留烂摊子,便是重视她,也没有含糊此事,后期等她站稳了,便做个好人,将人大大方方的接回来安置,不说别的,毕竟是伺候过主子的。
凭什么?
好不容易将人都赶走了,她恨不得那两个人永远的烂在庄子上,不要来碍她的眼,才是偏偏母亲还给她出这么个馊主意。
看出她的不愿,母亲十分无奈,教授与她迂回之术,可她觉得自己压根就受不了那气。
新郎接亲时,喜婆子将盖头给她带好,红色的盖头盖住了她的视线,烦躁的心情才慢慢的回笼,听得外头嬉笑哄闹的声音,脑海里便想到了那人英朗不凡的面容,一时间,脸都红了起来。
婚队过护城河的拱桥时,人群哄闹,个个都在讨喜头,原本外头还一片喜气洋洋的,只等到新郎的马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讨红封时,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刘靖帆感到不对,里头护送的清源也觉不对,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