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类似于偷情的暧昧快感,令她丧失了良心,全然不顾那是自己姐姐的夫婿,后来姐姐的病越发的重了,一直都是她衣不解带的侍候左右,其实姐姐心细如发,怎会察觉不到自己和王爷那点事情,可她偏偏忍了下来。
直到弥留之际,才与她诉说在这王府的种种不易,人心易变,情不长久,即便起初两相情好,共赴山盟海誓,可一旦人生中出现了更新鲜的,那点誓言便不算什么了。
像王爷那样的男人,怎会只守着一个人呢?
既然跟了他嫁了他,做了这王府的王妃,就要做好准备,容人之量是必须的,当年大曾氏御下有度,王爷后院很是安宁,即便添了两房新人,但他对正妻总是更尊重更喜爱的,不会叫妾室打了妻子的脸面。
后来轮到她做了继室,成了王妃,她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在处理王爷后院中的女子时,总是不留情面,闹了两回反而叫王爷对她生了脾气,她这个王妃做的不如姐姐,王爷对她之心也不如姐姐,她这才慢慢明白过来,她嫁了什么样的人,而自己,要怎么做这个主母才是对的。
她的女儿出生比她好,嫁的人家事也不差,且两人会是少年夫妻,年少夫妻情谊总是非比寻常的,她只希望女儿不要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不要像她,要像大姐姐,这样她才能过好后院的日子。
……
城阳王及暄世子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找来宋溓,三人在望月阁一起用了晚饭。
暄世子比宋溓要大,走了武将的路子,如今跟着城阳王管理着扬城的驻城军队,平素父子二人进出来往总不分开。
宋溓回回来,他都会拉着这个准妹夫过两招,今日却说:“阿溓今日来,本是要好好同你喝两杯,可是今儿一天实在太累了,明儿个一早天不亮就要去练兵,可莫要怪我招待不周啊。”
宋溓笑笑:“我虽不在军营,可规矩还是略懂一些的,明日要去军营确实不好喝酒,咱们以茶代酒便是。”
刘暄笑了:“话说,你今日可与我妹妹见着了?”
城阳王也看着他,这府中父子几人,数刘暄和城阳王最为相像,都长了一张英朗的面孔,而城阳王年岁大些,留了胡子更显得威严锐利些。
“郡主闺阁女子,我一外男,今日没碰上面。”
刘暄看了看父亲,随后笑说:“我这个妹妹性子温婉,最是内敛不过的人,想来是害羞了,况且母亲对她教导严苛。”
城阳王却说:“再过不久都是一家人,在王府里有什么可避着的?”
刘暄笑着摇摇头,道:“父亲又说胡话了,女子本就不同于男子,总不能叫妹妹背受些非议吧。”
城阳王挑眉,喝了口茶,不置于否。
可他自己却话锋一转:“不过父亲说的也有道理,王府都是自己的人,你和阿妹之间多见见也是好的。”
宋溓莞尔:“总是有机会的。”
他知道这对父子的脾气,最是看得开的人,所以,今日灵扬去如意馆之事,他们兴许不知情,就算是知道,或许也不会责怪,毕竟没发生什么事,无从怪起。
只是他也清楚一点,若是真叫郡主不快了,爱女如命的王爷也不会放过,届时,他不能为了一个姑娘去驳城阳王的面子。
想到这里,一种难以言说的异样席卷心头,从前在京中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可却忽略了,他要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光靠理论和想当然是不行的。
……
第117章 做戏
夜墨如绸,宋溓主仆二人回墨香阁的路间,瞥见波光粼粼的池水,想着方才用过饭和汤,逼了一身的汗,便打算去池边坐会儿,刚拔步要去,忽而看见那池边立着的人影。
“映月池光亮,蟾声处处忧,寂寂无可拟,晚风随蜉蝣。”
锦衣伴在身侧,听得郡主一番话语,便侧头看向她,说道:“郡主似有凄清之意。”
灵扬微顿,眸光看着那池中花,摩挲着大石侧坐下来,说道:“你说,母亲为何就不能懂我的良苦用心呢?”
听她们似有密语要说,宋溓准备悄声离开,可人还未走,就听到她说:“王府里有前王妃,母亲不管怎么做,旁人都只会认前王妃最为贤善,可我的母亲也是正经的王妃啊……我本没有坏意,想着妹妹在母亲身边养育是好事,可母亲怎么就不愿意呢?”
锦衣说道:“按道理来说,府中不管是谁的孩子,都应当养在主母院中,一是规矩,二来,对子女的教养也是好的,奴婢想来,王妃并非是不愿,而是有心无力。”
灵扬未接话,锦衣继续说道:“王妃这两年的身子并不大好,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准备郡主您的婚事,等您婚事一过,紧接着便是昀少爷的定亲之事,更有世子……世子或许无需王妃操心,可身为主母总是要费心些的,如此一来也没法子去看顾三岁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