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寡妇这几天可打听过,苏婉婉这次可没把人克死,这可太好了,她再也不怕苏婉婉回来打她了!
裴大伯娘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眼见着苏婉婉不仅把裴长风伺候得这么好,还敢对她动手,裴大伯娘心里慌啊,她对柳寡妇道:“你赶紧把苏婉婉给领回去,我们家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那可不行,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再说了,我们家婉婉可是上了你们裴家的族谱的,叫我把人领回去总有个正当说法,我家婉婉才嫁过去三天,她能做错什么事?实在不行……”
柳寡妇眼波一转,笑呵呵道:“实在不行亲家伯母你再忍忍就是了。”
想当年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就以为自己能凭借美貌拿捏住苏爹的心,然后狠狠欺负苏婉婉这个继女,谁曾想这两父女不按常理出牌,柳寡妇可不想再有一次半夜被苏婉婉拿剪刀追着戳的经历了,苏婉婉太可怕了……
柳寡妇又打了个寒颤,挥了挥帕子,“亲家伯娘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要喂儿子吃饭去了。”
苏朝朝见过了这么久苏婉婉还没回来,又从屋里跑了出来。
裴大伯娘气得要死,这里柳寡妇也太过分了!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苏婉婉送走。
“大伯娘,娘,你们在说什么?”
苏婉婉一进门就看见裴大伯娘和柳寡妇在说话,她笑吟吟凑上去,一副好奇的模样。
听见苏婉婉的声音,柳寡妇笑意一僵,然后很快欢天喜地地迎上去,“我们家婉婉回来了,这是想娘了吗?”
其实柳寡妇就比苏婉婉大八岁,今年才三十不到,当年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后来被苏爹的皮囊蒙蔽双眼,嫁过来给苏婉婉当了七八年后娘,和苏爹后生的小儿子都才六岁大。
苏婉婉捏了捏弟弟苏朝朝的脸,才开口道:“今天不是回门的日子吗,长风身子不好,不能出门,我就自个儿回来了。”
柳寡妇才不管她家发生了什么,只盼着她快点走,一副真是看见了亲生闺女的喜气模样,“身子不好啊,你等着啊,娘给你捉只鸡回去给长风炖汤喝啊,你别操心娘,娘和你弟弟都好着呢。”
苏朝朝也颤颤巍巍点头,“姐姐,我和娘好、好着呢!”
见柳寡妇和苏朝朝这副没骨气的样子,裴大伯娘是真的有些怕了,这苏婉婉怎么就这么厉害,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回家啊。
见苏婉婉转头来看自己,裴大伯娘讪笑两声,连忙跑了。
苏婉婉此行收获颇丰,拿了一床柳寡妇新找人弹的棉花被子,还有自己在家的衣服床单被褥,另外两坛腌咸菜、两只鸡、二十个鸡蛋、一背篓菜,柳寡妇丝毫没有怨言,要不是苏婉婉拿不下了,她还要把苏婉婉的枕头都给她带走。
送别苏婉婉的时候,柳寡妇险些和苏朝朝抱头痛哭出来,太好了,终于把人嫁出去了!
另一边,周禅月才打听了一圈苏婉婉的事情,正准备去裴家村好好宣传一下此人的种种恶劣行径,如半夜拿剪刀追了后娘二里地、天天揍同父异母的弟弟、骂得老爹直不起腰这种事,谁知道刚开口,裴家村的人就一脸诧异地盯着她,
“啊?你才知道啊?”
裴大牛挠挠头,“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昨天就知道了。”
周禅月嘴角抽了抽,“什、什么?”
裴大牛掰着手指头数,“她还拿棍子打亲爹,用水瓢打后娘,把弟弟绑在椅子上不给饭吃,哦,昨天还把裴长风大伯娘打了,裴长风她大伯娘现在脸都还是肿的呢。”
周禅月:“……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裴大牛左右张望一眼,搓了搓胳膊,“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娘不让我一个人出门,免得我被苏婉婉揍,我先走了,你也小心一点吧!”
周禅月本想回来败坏苏婉婉的名声,天知道苏婉婉的名声已经臭成了这样,完全没有她来败坏的必要了!
周禅月捏了捏拳头,不行,裴长风就算是死了也只能娶她,决不能娶别的女人!
周禅月怒冲冲地回了家,一回家,她就被吴三娘揪着耳朵骂,“你是不是又去裴家村了?老娘怎么和你说的?啊?你是不是不长耳朵?”
“娘娘娘你别拧我耳朵了!”周禅月眼泪汪汪,“虽说娘您不让我嫁给表哥,但表哥成亲了,我总得去看看吧,您难道就不好奇表哥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吴三娘是裴长风的姨母,她抱胸看着女儿,哼笑一声,“他现在就是个瘫子,娶谁和老娘有什么关系?”
周禅月小声道:“表哥好歹是个秀才,我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裴大伯一家把表哥照顾得又不好,简直是白瞎了每个月衙门发的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