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清手腕上蔓延的蓝色纹路开始消退。柳如烟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声音虚弱：“这是'七日断魂散'，唯有施毒者的血能解...“
长乐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柳如烟：“你到底是谁？“
柳如烟苦笑：“十五年前，太医院有个专管香料的女官，叫柳青棠...“
沈清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柳太医的女儿？可柳家不是...“
“满门抄斩？“柳如烟眼中泛起泪光，“我被父亲的故人所救，这些年一直在查真相。“她突然抓住沈清的手，“莫怀仁背后还有人！他们要用同样的方法陷害薛家！“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柳如烟急道：“快走！莫家的人来了！“
回程的马车上，小瑞莲蜷在沈清怀里睡着了。萧煜沉声问：“柳青棠当年负责什么？“
沈清轻抚女儿的发丝：“先帝的安神香。“她抬头看向丈夫，“和你佩戴的'将军笑'同出一源。“
长乐猛地坐直身子：“所以柳如烟能解这毒...因为她知道配方？“
“不止如此。“沈清从袖中取出那个瓷瓶，“你们闻闻。“
萧煜接过瓷瓶，脸色骤变：“这是...将军笑的味道？“
沈清独自站在塔顶，青玉钗在晚风中叮咚作响。
她指尖轻捻，一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在空中凝结成一朵海棠形状。
“公主好雅兴。“
柳如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清没有回头，只是将香炉转了半圈。
那朵烟雾海棠突然绽放，花瓣四散开来。
“十五年前，太医院有位柳太医，最擅长的就是这'凝烟成花'的手法。“沈清终于转身，“不知柳姑娘可曾见过？“
柳如烟今日换了一身素白纱裙，发间仍簪着那支白玉兰。她手腕上的疤痕在暮光中泛着诡异的青色。
“公主何必试探？“柳如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今日约您前来，是要交还一样东西。“
第62章 病危
玉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干枯的香料，形状如展翅的凤凰。沈清瞳孔骤缩——这正是她十五年前送给先帝的“凤鸣香“，天下仅此一块。
“此物怎会在你手中？“沈清声音微颤。
柳如烟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抬手将玉盒抛向空中，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公主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的中秋夜，太医院为何突然起火？“
塔下突然传来小瑞莲的尖叫声：“娘亲！小心！“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柳如烟心口！沈清来不及思索，手中香炉脱手飞出，“铛“地一声与弩箭相撞。香灰四溅，塔顶顿时烟雾弥漫。
“走！“沈清一把抓住柳如烟手腕，触手却是一片冰凉——那根本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一层精致的玉质手套！
“这是...太医院院正的私印？“沈清震惊道。
柳如烟迅速用袖子遮住手腕：“现在您明白，为何我必须隐藏身份了。“
塔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长乐的声音远远传来：“清姐！城中突发急病，上百人上吐下泻！“
沈清与柳如烟对视一眼，同时奔向塔边。只见姑苏城内灯火通明，街道上到处是痛苦呻吟的百姓。
“是莫怀仁！“柳如烟咬牙，“他在井水里下了药！“
沈清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你给我的那个瓷瓶呢？“
“那是解药配方！“柳如烟急道，“但需要金线血竭做药引，现在只有...“
“严府药库有。“沈清已经转身下楼，“阿煜查到首辅严世蕃私藏了三十斤御赐血竭。“
两人匆匆下塔，却见小瑞莲正蹲在地上摆弄柳如烟掉落的玉质手套。小姑娘突然举起手套：“娘亲，这里面有画！“
沈清接过手套，对着火光一看——手套内壁竟用极细的笔触绘着一张地图，标注着太医院某个隐秘地窖的位置！
“这是...“
“父亲留下的。“柳如烟低声道，“那里藏着当年被焚毁的医案副本。“
长乐匆匆跑来，折扇上沾着血迹：“莫怀仁带着家丁把守了所有水井，声称只有买他家的'百消丹'才能活命！“
萧煜也从暗处现身，剑锋上滴着血：“我刚从严府回来，药库是空的。有人抢先一步...“
柳如烟突然从发间拔出白玉兰，轻轻一扭，花蕊中掉出一把精巧的钥匙：“去城南旧巷的百年老槐树下。“
长乐接过钥匙，眼中闪过惊讶：“这是...“
“严家真正的秘库。“柳如烟冷笑，“他以为没人知道。“
沈清当机立断：“长乐带阿蘅去取药，阿煜去控制莫怀仁，我去救治百姓。“
柳如烟却拦住她：“公主且慢，您可知道这些人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