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饯行宴上，东乌王赠予沈清一块“护国药师“金印，以及那对合二为一的玉佩：“赫连铁死前的话，暗示东渡皇室恐有变故...“
萧煜摩挲着剑柄：“青鸾是东渡皇室的象征。他话锋一转道：“王上可知东乌与东渡的地下密道？”
第54章 瘟疫
东乌王手中的金杯“当啷“落地，琼浆泼洒在华毯上晕开一片暗红。“密道？“他眉头紧锁，“孤从未听闻王宫下有通往东渡的密道。“
宁胡淤与沈清交换了个眼神。
萧煜上前一步，在宴席案几上蘸酒画出简略路线：“入口在芍药园地下，途经三个枢纽，最终通向东渡皇城的...“他手指一顿，“不对，这第三条支线不是通往皇城。“
沈清连忙取出羊皮地图铺开。在火光下，隐约可见第三条线指向一处无名山地，正好与王宫、皇城形成三角。
“三足鼎立...“慧妃突然出声，“先王临终前曾念叨这个词，说是什么预言。“
东乌王突然拍案而起：“二十年前，确有一批修筑王宫地窖的劳工集体失踪！“他急促地来回踱步，“当时监工的正是赫连铁的父亲，他说劳工是染了瘟疫...“
宁胡淤瞳孔骤缩：“我父亲就是在那次调查后......“
宴会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沈清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这钥匙...“她声音发颤，“能打开密道里的某道门。“
萧煜立即起身：“王上，请准许我们探查密道。“
“太危险。“东乌王摇头，“若真如诸位所言，这密道存在二十年未被发现，里面不知有多少机关...“
“三足鼎。“沈清猛然想起什么，转向东乌王，“王上可知道东渡皇室有什么与'鼎'相关的秘密？“
东乌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莫要再提！诸位，感谢你们解救了东乌王朝，明日我便派使者送你们回东渡。”
月华如水，倾泻在东乌王宫的琉璃瓦上。沈清站在芍药园中。
“清儿。“萧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光下他腰间软剑泛着冷光，“宁胡统领已调开守卫，我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沈清点点头，随萧煜来到园中一处不起眼的假山后。
宁胡淤正蹲在地上，金丝鞭缠绕着一块看似普通的石板。
“机关在这里。“她轻声道，手指在石板边缘摸索，“赫连家做事向来喜欢留后手，这密道入口定有蹊跷。“
沈清蹲下身，借着月光仔细查看石板上的纹路。
“咔嗒“一声轻响，石板缓缓移开，露出黑洞洞的入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说不清的腥味。
宁胡淤点燃火折子，率先踏入阶梯：“我走前面，萧将军断后。“
三人沿着蜿蜒的石阶下行，墙壁上逐渐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沈清注意到每隔十步就有一个凹槽，里面残留着凝固的蜡油——这里曾经灯火通明。
“这绝不是临时挖掘的密道。“萧煜低声道，“看这工艺，至少经营了十年以上。“
下行了约莫百级台阶，前方豁然开朗。
火折子的光芒在宽敞的地下厅堂中摇曳，照亮了四壁密密麻麻的凹槽。
沈清走近石壁，指尖拂过那些刻痕，突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那不是普通的纹路，而是成千上万个名字！
“永昌三年，洛城张氏全家七口...“
“天佑元年，东渡边军第三营...“
宁胡淤的金丝鞭“啪“地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指向角落几个生锈的铁笼：“那些...是运送活物的笼子？“
萧煜一剑劈开锁头，笼门吱呀作响地打开，露出里面散落的孩童小鞋和几块发黑的麦饼。
沈清胃部一阵绞痛，她认得这种麦饼——东乌特有的战时干粮，能保存十年不坏。
“这不是密道。“萧煜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病毒培养室。“
一阵阴风突然从通道深处吹来，带着腐朽纸张的气味。
沈清循着气味走去，在厅堂尽头发现一扇半掩的石门。门内是更大的空间，数十张石台排列整齐，台上散落着发黄的医书，和一些药材。
“瘟疫药草的配方...病人送往东渡......“沈清拾起一本笔记，瞳孔骤然收缩。“所以当时外祖母要离开东乌，是为了阻止这场噩梦......”
宁胡淤猛地拽过笔记，扫视几行后脸色煞白：“我父亲当年查到的就是这个？所以他们才...“她的手指深深掐入皮革封面。
萧煜已经检查完其他石台：“这里有完整的传播记录。他们通过密道将染疫的粮食和衣物混入东渡边境集市，还特意挑选不同季节投放不同变种...“
沈清突然冲向最里面的石台，掀开上面覆盖的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