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打开锦盒，药香中隐隐夹杂奇特气息，她取银针一试，针尖果然泛起青黑。
“此药虽有提神之效，却用了过量洋金花，长期服用恐伤肝肾。”
说着从袖中取出蓝花园的“安神散”，“这是用沙海旱莲与西凉艾草所制，平和温补，更适合日常调理。”
席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东渡医师们纷纷围拢。
宫宴后，沈清带着陆曜穿梭在东渡街巷。
百年老店“沁香楼”的伙计端上荷叶包的糯米鸡，沈清咬下一口，荷叶清香混着肉香，恍惚间又回到小时候。
“祖母，这个和西凉的胡麻饼都好吃！”陆曜满嘴油渍，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
沈清笑着替他擦嘴。
远处的钟楼传来悠扬钟声，街上的叫卖声和行人的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这就是东渡的烟火气。”沈清怀念的笑了笑。
沈清牵着陆曜走过东渡的九曲桥，桥下残雪未消，却有新绿从石缝中钻出。
陆曜忽然指着绸缎庄的幌子惊呼：“祖母快看！那料子上的花纹好漂亮！”
“这是东渡独有的锦缎，祖母给你做身新衣裳好不好啊？”
“好！”
临行前夜，东渡皇帝在御花园设私宴。太液池的冰面已凿开，红鲤在花灯下游弋。
皇帝望着池中游弋的红鲤，忽然敛了笑意，郑重看向星野与沈清。
“听闻西凉有种蓝花，能解百毒，朕愿以十车绸缎、百箱明珠相换其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殿中烛火摇曳，映得东渡众臣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沈清身上。
沈清轻抚陆曜的发顶，见孩子正好奇地盯着自己腰间的药囊，那里面便装着蓝花种子。
她起身行礼，声音清亮：“陛下无需破费，这蓝花本就该为天下苍生所用。”
说罢取出个小巧的锦盒，打开后，数十颗深蓝色的种子躺在棉絮间，泛着幽幽光泽。
“此花耐寒耐旱，东渡气候温润，自是适合它的生长，不过精心护理定能张地更好。”
东渡皇帝愣住，随即大笑出声，亲手接过锦盒。
“沈医师果然如传闻中仁心仁德！朕定会命人在太医院专设药圃，悉心栽培！”
他转头命人取来一卷泛黄的古医书，“这是东渡失传已久的《海上医典》残卷，内有解海蛇毒、鲛人泪之法，还望沈医师不吝赐教。”
沈清接过残卷，指尖抚过斑驳的字迹，眼中泛起光亮。
这东渡古籍与西凉医术相辅，不知能破解多少疑难杂症。
陆曜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奶声奶气道：“祖母，那东渡以后也能喝到蓝花汤了？”
“自然能。”沈清将孩子抱在膝头，看向东渡皇帝。
“待蓝花在东渡生根，我愿将西凉培育之法倾囊相授，也望陛下能分享东渡的栽培心得，如此，这小小蓝花便能开遍天下，救更多人的性命。”
众人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