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水晶棺里,沉睡的女子穿着王妃的服饰,怀中抱着对婴孩大小的玉雕。
他的话音被破空声打断。
最后三具鳄鱼舱冲出瀑布,舱门打开时,二十名黑衣人手持淬毒弩箭跃上湖岸。
为首的疤面男人掀开面罩,露出与镇南王八分相似的面容。
“本世子的好弟弟妹妹,“
他抚摸着水晶棺轻笑,“该把母妃的遗产交出来了。“
灵儿突然挣脱沈清怀抱。
小女孩赤脚踏入湖水,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冰花。
当她走到湖心时,十二棵青铜树同时绽放光晕,将她与水晶棺中的王妃笼罩其中。
“不要!“
健儿突然呕出大口鲜血。
假世子狂笑着举起火铳:“多么感人的重逢,可惜......“
他的狞笑戛然而止。
沈清的银针穿透他手腕时,星野的刀已架在他颈间。
陆曜趁机将最后半瓶油泼向鳄鱼舱,萧煜剑尖的火石瞬间点燃湖面。
冲天火光中,阿芷看见灵儿将冰髓按在王妃的胸口。
水晶棺里的玉雕婴孩突然睁眼,十二口青铜箱从湖底升起,箱盖开启的瞬间,无数机关鸟携着星图冲天而起。
当最后一只机关鸟消失在云层中,世子的哀嚎与燃烧的鳄鱼舱一同沉入湖底。
晨曦穿透水雾时,众人发现青铜树阵已然消失,湖心岛只剩一块刻着忍冬花的石碑。
“母亲说......“
灵儿摸着石碑轻声说,“当十二星图重聚天穹,真正的黎明才会到来。“
第104章 机关鸟
晨雾在湖面织就轻纱,昨夜的血火仿佛被这潋滋水波涤净。
灵儿的手指抚过石碑忍冬纹,冰晶在她掌心化作一滴露水,渗入石缝的刹那,湖心突然泛起层层金漪。
“你们看!“陆曜指向天际。
十二只机关鸟正在云层间穿梭,翅翼折射的晨光在空中织就星图,隐约可见九重宫阙的轮廓。
沈清忽然按住心口倒退两步。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泛起幽光,细看竟是微缩的星象仪在转动。
“这是王妃的璇玑镯,“
吉医师的银针在镯面轻叩三下,“当年暗卫十七郎拼死送回王府的...“
萧煜的剑鞘突然抵住石碑背面。
众人这才发现,朝晖正将石碑投影拉长,忍冬花纹在冰面投出十二个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处暗格。
健儿俯身轻叩,冰层下竟浮起檀木箱,箱中整整齐齐码着户籍文牒、地契银票还有数不尽的珠宝金银。
信纸展开的刹那,湖畔突然传来马蹄声。
三十轻骑踏破晨雾,玄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为首将领翻身下马,腰间玉牌刻着“天机“二字。
“奉圣上密旨,接管镇南王府
遗物。“他的马鞭指向青铜箱,“逆党余孽,还不...“
星野的刀风掠过将领耳际,斩下半幅披风。
“十五年前你们血洗王府,连绣娘都要斩草除根。“
他靴尖挑起箱中肚兜,“如今连遗物都要抢?“
突然,湖面泛起异样的涟漪。
“退后!“萧煜揽住沈清退。
原先石碑所在处缓缓升起玉台,台上琉璃罩中,羊皮卷正在晨光中显影。
吉医师突然老泪纵横:“是《青囊遗册》,王妃的医术全本!“
玄甲将领眼中精光暴涨,抬手就要抢夺。
沈清指尖银针已抵住他咽喉:“当年你们毒杀王妃,不就是为了这部医典?“
湖面忽起狂风,机关鸟去而复返。
它们衔来十二片金箔,精准落入琉璃罩缝隙。当
最后一片金箔归位,羊皮卷上的墨迹突然流动起来,在空中化作药方光影。
“是解毒方!“
吉医师颤抖着摸出药囊,“七星兰、月见草...这些药材就藏在箱中!“
玄甲骑兵趁乱策马冲来,马蹄将青铜箱踢得四分五裂。
沈清的银针在将领咽喉处凝出一粒血珠,却见那血珠突然泛出诡异的靛蓝色。
吉医师瞳孔骤缩,药囊跌落在地:“他们服了鸩羽水!快封住心脉!“
话音未落,三十轻骑突然七窍流血。
他们胯下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马鞍暗格中迸出淬毒弩箭。
萧煜挥剑格挡的瞬间,发现箭杆上刻着工部铸造的鹰隼标记。
“当心连环弩!“
陆曜扑倒健儿滚向石碑后方。
三支弩箭追着他们的衣角钉入冰面,箭尾系着的磷粉遇冰即燃,转眼烧出个丈许宽的冰窟。
灵儿突然挣脱阿芷怀抱,抓起箱中散落的药材抛向火窟。
七星兰遇火腾起紫烟,与月见草燃烧的青雾交融成淡金色屏障。
玄甲骑兵射来的第二波弩箭撞上屏障,竟如入泥潭般凝滞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