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什么样？“萧煜冷声问。
俘虏颤抖道：“戴着青铜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当夜，沈清换上夜行衣，潜入蒙古军营探查。她借着月色摸进中军大帐，忽听帐内传来低沉的对话声——
“王爷的计划不容有失，三日后，东渡天门必开。“
“可萧煜未除，终究是隐患。“
“无妨，太后那边已安排妥当，只要他敢回京……“
沈清心头剧震，正欲退走，脚下却踩断一根枯枝！
“谁？！“帐内厉喝，数名侍卫冲出！
沈清转身疾奔，身后箭矢破空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侧翼掠出，长刀横扫，替她挡下致命一箭！
——是王柏川！
“走！“他低吼一声，反手掷出烟雾弹，拉着沈清冲出敌营。
三日后，萧煜率军奇袭蒙古粮道，火烧连营。蒙古大乱，被迫退兵三十里。
萧字大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三万铁骑踏着初冬的薄雪凯旋而归。沈清策马行在萧煜身侧，望着远处巍峨的京城轮廓，眉头却始终未展。
“报——！“
一骑快马飞驰而来，传令兵滚鞍下跪，“将军，陛下已命礼部备好庆功宴，明日午时在太极殿......“
萧煜抬手打断：“冯保可在宫中？“
传令兵喉结滚动：“冯公公三日前告病，闭门不出......“
沈清与萧煜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柏川突然从后军策马上前，将一柄染血的弩机呈上：“将军，末将在打扫战场时发现的——机括内侧刻着'内务府监制'！“
“果然是他。“萧煜指节捏得发白，“传令全军加速，务必在子时前进城！“
更鼓敲过三响，两道黑影翻过冯保私邸的高墙。沈清足尖刚沾地，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正是蒙古箭毒里的曼陀罗气味！
“小心。“萧煜剑锋挑开窗棂，屋内景象让二人呼吸一滞：数十架改良过的诸葛连弩整齐排列，墙上挂着的羊皮地图上，标注着从京城到蒙古王庭的密道。
突然，里间传来瓷器碎裂声。萧煜破门而入，正见冯保将一卷文书投入火盆！
“冯公公好雅兴。“萧煜剑尖抵住他咽喉，“深夜焚毁军报，莫非是给蒙古可汗送信？“
冯保阴恻恻一笑，突然拍案！
屋顶瞬间落下铁笼，将萧煜困在其中。与此同时，沈清背后寒毛直竖——三支淬毒弩箭已对准她后心！
“萧将军可知，“冯保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鎏金香球，“当年先帝是怎么中的毒？“香球开启的刹那，异香弥漫，萧煜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
“阿煜！“沈清袖中银针激射，却被冯保拂尘一扫尽数击落。
老太监鬼魅般闪到她身后，枯爪扣住她咽喉：“杂家这就送你们夫妻......“
“嗖！“一支羽箭破窗而入，精准贯穿冯保手腕！长乐的声音在院墙外响起：“姐夫快走！禁军里有叛徒！“
翌日太极殿张灯结彩，新帝亲自为萧煜斟酒。
“爱卿此战大捷，当饮此杯。“新帝举盏的瞬间，萧煜突然暴起，剑光如虹劈碎御案！
“陛下小心！酒中有毒！“
殿柱后瞬间闪出数十名刀斧手。更骇人的是，那些“宫女“撕破罗裙，露出贴身的软甲，手中赫然是工部特制的袖箭！
“护驾！“
冯保捧着圣旨从屏风后转出：“萧煜勾结蒙古意图弑君，给咱家拿下！“
混战中，沈清被撞到殿角。
“阿煜！龙椅有诈！“她的喊声淹没在厮杀声里。新帝正被侍卫护着退往后殿，而冯保的拂尘已悄悄对准了皇帝后心......
萧煜纵身扑向御阶，软剑缠住冯保手腕。老太监狞笑着捏碎香球，漫天香粉中，新帝突然僵直倒地！
“陛下！“众臣惊呼声中，新帝身形一晃，竟直挺挺向后栽去。
冯保一脚踏上龙椅，枯瘦的手指捻着香灰，阴恻恻道：“陛下中的是'牵机引'，没有杂家的解药......“他故意拖长声调，“三日必死！“
第68章 西凉王来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本该昏迷的新帝突然睁开双眼，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站定。
他掸了掸龙袍上的灰尘，威严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好啊，冯保！朕还当你是忠心之人，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陛下......“冯保面如死灰，踉跄后退，“你竟然......“
“拿下！“新帝一声令下，隐藏在殿柱后的影卫瞬间将冯保团团围住。
刑堂内，烛火摇曳。
被铁链锁住的冯保嘴角渗血，却仍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萧将军可知......“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当年萧老将军中的不是毒，而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香'。他在战场上看到的'敌军'......咳咳......其实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