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念念说的没错。”
他温声附和她。
“嗯,就算念念错了,那也是……”有缘由的。
念念找补。
可是,顾明学却打断她:“不可能!念念不可能有错!”哪怕是错了,也是对的。
念念睫毛微动:“呃……”我谢谢你啊,这么信任我。
“你第一次来我家做客,我得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饭点早就到了,念念帮他推轮椅,前往客厅。
“我这什么都有,不管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你吩咐一声,厨师伯伯都能做。”
“你啊,尽管敞开肚子吃。”
“管够!管饱!”
随着念念哼哧使劲,她的小揪揪一晃一晃,可萌啦。
两人相处和谐,但顾家的院落却一阵兵荒马乱。
“人、人呢?”
“近两年,明学内向,不愿出门,也不爱和别人来往,而是喜欢一个人待着,除了房间,他哪里都不会去。”
“可现在,他不在房间。”
水烧好了,温氏想喊二儿子洗澡。
她敲了敲门,没人应。
门一推开,也不见人。
顾清舟一边喊着,一边找遍了院落的里里外外,“明学坐着轮椅,如果没人帮着,哪怕要走,也不会走太远……”
顾睿川挠了一下头,焦虑写在脸上,“北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二弟没有留下书信,就一声不响地消失,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温氏咬唇:“可我这一整天待在家里,也没见他出门啊!”
“他房间的门,也一直紧紧关着!”
真是奇了怪了。
“我去村里找找!”只能这样了。
顾清舟抬步就往外走。
“那我,去后山看看。”
顾睿川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后山。
“我跟村长说一声,让他发动村里人帮帮忙。”
温氏左想想,右想想。
她始终放不下心来。
但顾清舟阻止了她:“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得待在家里,子谦离不了人,他还需要你照看。”
子谦,三儿子。
如今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他长开了些,皮肤雪白光滑,圆头圆脑的,很是俊秀。
温氏听言,只能按耐下浮躁的心绪。
夜色越来越深。
周围落针可闻,安静的过分。
顾清舟带上一群人,找了很多地方。
他的脚都磨破了,但是一无所获。
为此,他遭到陈天浩的嘲笑和奚落:“哎呦,侯爷,都找了这么久,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恐怕你二儿子早已遭遇不测,死翘翘喽!”
幸灾乐祸。
让他给玩明白了。
“说不好,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他早就被野兽啃咬、撕扯,吞入腹中。”
鲜血淋漓,尸骨无存。
“可怜哟,可怜哟!”
陈天浩还嫌顾清舟不够糟心。
偏偏要火上浇油。
迎来的,是顾清舟二话不说的一拳:“我不想跟你吵,可你非要嘴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找人要紧,他没功夫和陈天浩掰扯。
但这不意味着陈天浩可以口无遮拦。
陈天浩被打得后退两步,脸颊火辣辣的疼,还肿了。
“顾清舟!你凭什么打我?!”
连名带姓的怒吼,彰显出他熊熊的火气。
他不满。
就快被气炸了!
顾清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凭什么打他?
又是谁给他的胆量?
陈天浩愤然抬起胳膊,就要朝顾清舟挥去。
然而,没等他这一巴掌落下来,部分人自发地上前推搡。
东一拳西一拳。
揍得陈天浩直皱眉。
“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陈尚书也别气,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你可别较真。”
“我相信啊,侯爷肯定是无心的。”
“……”
村民一字一句蹦出的,都是明目张胆的偏袒。
毕竟,他们受惠于念念。
也受惠于顾家。
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所以,该帮谁,他们拎得清。
“愚民,都是一群愚民!”
“简直愚不可及!!”
陈天浩谩骂。
他可是有强大后台的人。
回京城、回归原位,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偏偏,这些百姓根本不识相,一点儿也不知道讨好他!
他的训斥起不了半分作用。
反而,他遭到了更多的欺辱。
等人群散去,徒留他待在原地。
他脚疼、手疼,头也疼。
浑身都不对劲。
两眼往上一翻,他昏厥了过去。
等顾清舟和顾睿川失魂落魄地回来,已是后半夜了。
手电筒没关,照出一片光亮。
夜明珠从旁辅助,散发出温润柔和的暖色。
温氏一听见声响,便立刻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