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索菲亚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对他们招手。谢昭紧紧挨着江慈,头往他的肩上靠,江慈的手紧握着她的手,他两也向她微笑挥手道晚安。
谢昭紧紧依靠着江慈,从她的视角能看到他上衣的口袋当中居然藏了金色的钢笔。
这金色的钢笔她之前就拿到过,这支钢笔好像对他很重要,江慈还专门来她的卧室去把它要回来。
谢昭回想江慈与她说每句话都要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一下。
什么情况需要连名带姓地喊对方?
录音的时候。
这不是普通的钢笔,这是一只录音笔。
江慈每次和她说话都在录音。
他这件衣服今天没有换过,也就是说之前她下午在密道与他对峙的谈判也早就被他偷偷录音录下来了。
谢昭面色平静如水,仍然挽着江慈向前走,时不时与他嘴上互怼几句。
但是她已经在心中盘算,这个录音笔是一定要夺过来的。
虽然她下午说过她并不怕与检方斗,江慈手上的这段录音,在法庭上也是没有法律效应的。但是这段录音足以让江慈在之后说服检察官对她进行调查了。
一旦她开始收购乐乾,如果她没能闪电战快速地结束收购,而是把战线拖长了,那么陈董一定会跟她斗个鱼死网破。这个时候陈董一定会去控告她内幕交易,不管这个罪名成不成立。
而江慈可以拿出这段录音来让检察官怀疑她,检方也有理由对她开启调查。
虽然他们不能给她定罪,但是在舆论上这种调查对她的伤害是致命的。她得集中精力在收购战上,不能与陈家和检方双线开战。
必须把录音销毁掉,谢昭心想。
*
江慈一回到卧室就反锁上门打开了电脑。
目前他与谢昭对彼此的信息量掌握是差不多的,要想赢她必须得更深入地挖掘她的过去,找到她究竟是谁,才能明白她来这里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而他与陈董之前都调查过谢昭的过往和家庭背景,但谢昭是个极注意隐私的人,只有很少的信息,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江慈之前就把一些看似与谢昭无关,但实际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四件怪事联系到了一起,那就是有4个男人离奇地遭遇了不幸,他们都是谢昭从前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都与谢昭和以撒或多或少有着经济上的往来。
第一位在大街上被仇家枪杀,第二位破产后被追债跳楼瘫痪,第三位先是倾家荡产,后是变成了精神病,好像被关到了修道院去,第四位从亿万富豪成了黑白两道的通缉犯,下落不明。
这四个人除了性别男是相同的,其他没有任何一点共性,唯一与这四个人有共同联系的就是谢昭,还有一个人他们都认识,就是陈董。
谢昭既然不惜冒着重大经济风险和法律风险,也要搞倒乐乾,那他现在不得不怀疑她和陈家是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她与之前的四个倒霉鬼又有什么私人恩怨呢?江慈准备从这个方向深入调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拨了两遍那边才接通。
“怎么了儿子?这么快就投降了吗?”电话那边笑道。
“我正准备要赢呢。”江慈说。“我绝不会放弃我的工作。”
“工作?”她又笑。“你们检察官一年拿多少钱?12万刀?14万刀?17万刀?你搞搞清楚他们拿的年薪也不过家族信托给你月零花钱的零头。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做研究顾问,不赚钱的也叫工作?”
“这只是你一个小小的个人爱好。”
她淡淡道:“还有你怎么赢,现在检方根本就不与你共享资源,没有资源你怎么调查谢昭?”
“所以我来跟你做个交易。"他不顾她的冷嘲热讽。
“哦,你需要动用家族的资源开展调查。”她笑。
“调查她对你们也有好处,现在她有无限的精力可以随时害掉陈庆,难道你们就不想给她制造点压力拌住她吗?”
“洗耳恭听。”
“你们和谢昭之后怎么争夺乐乾我不管,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兴趣。”他说,“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这几天我会尽全力保障陈庆的安全。如果我现在不保护他,谢昭这几天就赢了,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与谢昭开展争斗。”
“你想要什么呢?”江慈的母亲缓缓地问。
“我需要三份资料,第一,我会给你四个人的名单,我需要你提供给我关于他们的所有法律诉讼,尤其是有没有共同时间点的法律诉讼。”他想如果谢昭与他们有什么恩怨的话,那么从他们犯过的罪就能看得出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