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必太理解。”江慈哼道,“毕竟他是跟你毫无关系,并且随时会拉你下水的危险人物,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江慈先生,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听到一句你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就是吃醋小心眼,只要是出现在我身边对我示好的异性,你都要找茬。”谢昭微笑。
“不要颠倒黑白,谢昭小姐。我是最大度包容的男人,从不干那种捻酸吃醋小家子气的事。”江慈说。
“当然我也能理解你,你是太喜欢我了。”他叹气,“你希望我吃醋那行吧,就当我是小心眼的人好了。”
这个人的嘴是离奇的硬啊,谢昭惊叹。他命都肯为你送,价值连城的皇冠肯送,但是在说话上就是不肯低头。
谢昭的胜负欲燃了起来。
必须让他松口!这是战争!
“表弟。”就在两个人打眼神官司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就在他们附近响起。
“这位神秘的小姐,我怎么从前从未见过,表弟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江慈的伯爵表哥刚从法国回来了,谢昭回头一看,他穿一身典型的英伦风,西装笔挺。
“请叫我亚瑟就好。”伯爵牵起谢昭的手礼节性握了握,风度翩翩。
江慈紧盯着他与谢昭交握的手,眉头不断抽了抽,但脸上很快恢复礼貌的微笑。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谢昭小姐,这是我的表哥。”
“我在法国忙于培育赛马的事业,很少回来。”伯爵说,“人工繁殖以确保赛马血统的优越性,忙得要死,都是些无聊的事,谢昭小姐应当对培育马不大感兴趣吧。”
“不,我很感兴趣。”谢昭说。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慈扭头看她。
“也就是最近开始的吧。”谢昭微笑。
“那我来给你看看,我们农场有几批最强的赛马,他们有着复杂的父系和母系血脉,我们这儿还有他们的族谱。”伯爵很高兴地打开手机,“我能详细地给你介绍一下吗?”
“当然,我的荣幸。”谢昭微笑。
“咱们就别站着窗台边了。”伯爵说,“你有没有到我们的私人图书馆看过?
走,我带你去瞧瞧,里面有几百年来我们家赛马的族谱呢。”
他们两个人顺着楼梯往下走,江慈立刻跟上,挤到了他俩中间。
“哎?表弟。”伯爵回过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你还得去迎接客人们啊,马上大批的客人都要到了,还在这傻站着呢!”
“是啊,我只是跟亚瑟去图书馆逛一逛。”谢昭笑眯眯地盯着江慈。
怎么样?你不至于我跟他说几句话都要吃醋吧。
那就赶紧磕头投降。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锋,江慈立刻就读懂了她的挑衅,他心平气和地一笑。
“这赛马的讲究有很多,表哥最明白,请教他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你们慢慢逛,我就去迎客了。”他彬彬有礼目送他们先走。
故意演戏让他吃醋?就这点雕虫小技,他才不上当。
*
餐厅华丽得炫目,墙面是粉色的努米底亚大理石,镶嵌了一些镀金青铜的装饰品。
天花板由两位法国艺术家手绘完成,包括一些平面的神话浮雕,吊着袄特福德水晶大吊灯,钻石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16世纪橡木餐桌镶嵌了柠檬木。这是一个极长
的餐桌,可以容下四十几个人。
长桌配的是文艺复兴风的椅子,有着金线红色天鹅绒软垫。
餐桌上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巨大的黄金烛台,还有巴克拉水晶雕。
所有客人落座,谢昭被邀请坐在艾琳的身边,这是最尊贵的客人位置,伯爵就坐在她的对面,与他的父亲老公爵坐在一块儿。
江慈有陪其他客人的任务,位置被安排得更远。
桌上放了6个杯子,分别是装雪莉酒,白葡萄酒,红酒,甜点酒,水,波特酒的,右侧放各种刀与叉子。
餐巾叠成了主教王冠的形状,印有浅色家族徽章印花翻在外面,所有餐具之间的距离都是用尺子严格量过。
艾琳轻轻拿银勺敲击了酒杯,作为掌舵人站起来致辞欢迎所有客人的到来。
谢昭见她发言时神采奕奕,但眉宇间有一丝憔悴,也许是以撒突然出现,勾起了她以前的一些伤心回忆。
这是一个不大的家宴,在座的客人大多是英国或其他欧洲的贵族。
伯爵和谢昭仅仅是下午相处了一会,现在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和她说话不停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