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今天刚认识的吧。”谢昭不慌不忙地说,“因为我是乐乾集团的董事,今天我在乐乾公司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他是我们慈善项目的帮扶对象,也是这个时候他盯上了我。”
“我们谢总热衷慈善,对需要帮助的人都比较热心肠,所以犯罪嫌疑人也是利用了她的这份善良。”江慈说。
“嗯,确实有这种情况,好心做慈善,但是被流浪汉杀的案例。”金发卷毛抬眼看了一眼江慈,“请问你是她的什么人呢?”
“助理。”江慈说。
他的视线在他们之中晃了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般好心的女性确实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盘发的拉丁裔女警察说,“所以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以慈善作为名头进入了你的公司,你也因为他是慈善项目的帮扶对象,所以好心接待了他,对吧?”
“没错。我们基金公司也经常有一些慈善项目,所以接见各种人都是很常见的。”谢昭说,“因为要照顾到这些需要帮扶者的自尊,我一般都不会让太多的人在场,怕他们会不自在。”
支开所有人,没有了目击证人,她才好毫无顾虑的殴打她爸和她弟弟。
她言辞恳切,眼中有光。
如此人文关怀,让两位警察肃然起敬。金发卷毛对她的攻击性也小了不少。
“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会让你感到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请你尽力地完整回忆并描述一下犯罪分子对你的整个犯罪过程。”
“我好心地接待了他们,在休息室里。”谢昭说,“然后他们就提出一些非常无理的要求,比如让我必须立刻就给他们在这里找到工作,并且买房子给他们。我表示了拒绝,并同意给他们一部分捐助,但他们毫不满足,反而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开始要挟我立刻把身上的所有值钱首饰全部交给他们,不然就捅死我和我的助理。”
江慈点头佐证她的说法。
两位警察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因为太过害怕也不敢大喊救命,怕他们立刻杀我。”谢昭垂下眼,声音变低,“我赶紧自觉地把身上的首饰,金子的耳环,项链,手镯全部都交了出来求他们放过我们。”
“但没想到他们拿完东西之后还不愿意放过我,试图点火烧死我们,这时候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拼命大声呼叫,幸好门外的保镖们听见了就赶紧冲进来救了我们。”
谢昭落下泪来。
蒙太奇式谎言,把真话与假话掺着说,把真话剪辑过之后放出来。
“非常遗憾听到你们这样的遭遇。”女警察给她递纸巾。
“他们的凶器作为物证,我想刚才警方都已经收集起来了。”江慈说。
反正水果刀和打火机上只有他们的指纹。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放过犯罪分子。”金发卷毛警察说,“不过还有一点需要你们再描述一下的。”
“那个年轻的犯罪嫌疑人是怎么从楼上掉下去的呢?”
“他抢了金子,然后还打伤了谢总试图逃跑。”江慈说,谢昭很及时地抬起脸来给他们看,素白的脸上出现的红印未消。
“于是他从休息室中往外逃的时候,我就立刻跟了上去,跑了没有几步路就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大窗户,原本就是开着的。
然后,他慌不择路,企图跳窗逃跑。我试图抓住他,但没有抓住。”江慈一边思索一边说。
说的太顺畅,容易像假话。
“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的人在旁边?”
“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保镖当时都还在休息室里忙着逮住另一位嫌疑人的犯罪证据,和保护谢总。”江慈非常确切地说。
卷毛警察很谨慎,还想再问一问。
但是问得越细对谢昭他们越不利,但凡有哪一句话说不好,对不上就会有些麻烦。
“谢小姐。你今天怎么会到这儿来?”一个高个子的中年黑人警司从办公室当中走了出来。
“警司,好久不见。”谢昭站起身与他握手。
“我今天倒霉,被两个流浪汉打劫了,在这里做笔录呢。”
“笔录做完了吗?”他和气地问。
“我描述完了,不过警官们还有些问题要问。您手下的警官都非常的认真,专业。”谢昭微笑。
听到此话,警司立刻会意,“还问什么?别来回做这些无用功,耽误别人时间。就按人家说的,把报案调查报告写好不就完了吗?”
金发卷毛警察还想再开口。
警司又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江慈,“江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