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于追寻真相有一种渴求,但检方满足不了你这种渴求,他们只会为了政绩驱使你去挖掘他们需要的东西。你在那里继续工作能得到什么呢?虚假的正义吗?”
“只有我能懂你的渴求,只有我能理解你,我愿意发展你的能力。”
“为我工作,我给你充分的自由空间,我也可以给你付出高薪,这样你也好照顾你的母亲。”
谢昭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再讲下去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我是真心爱惜人才,你看我几次诚心邀请你也算是三顾茅庐了。”她说。
江慈苦笑:“我可当不了孔明,倒像是徐庶进曹营。”
“是吗?如果你当真这么抗拒为我工作的话,为什么你会现在在这里呢?”谢昭微笑。
“如果是在意大利时的江慈压根就不会听我说这么多,不是吗?”
她凑近到他的耳边,如同蛇在诱惑着夏娃吃下善恶果。
“我提供了一个机会给你,而你的内心,你的潜意识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江慈的唇线微抿,“我不知道。这两天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些不涉及法律纠纷的事情,你不用付我任何钱。”
他看向她:“在此之后我打算回英国去。”
“什么?”谢昭一下就坐直了,“不可以。”
“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江慈说。
谢昭一下紧攥住了他的手腕,江慈轻轻挣了挣,并没有挣脱开。
“可是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她非常认真地说。
“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江慈好言相劝,“你只是征服欲作祟。”
谢昭一言不发,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
她翻身骑了上去,垂眼俯视着他。
谢昭的目光抚摸过他的窄腰,凌乱的领口露出的锁骨,修长的脖子,因为震惊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最后到嘴巴。
她的指尖抚摸上他的嘴唇,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秀色可餐。
“你听我说。”江慈的嘴唇在她的指尖下颤动。
“不想听。”谢昭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头微微偏开,她只吻到了嘴角。
她不甘心气得低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喉结,江慈发出了忍痛的喘息。
谢昭低头吻在了他的脖颈上,然后辗转往下吻在了锁骨上。
他身上的冷香勾着她,她的大脑有几分缺氧。江慈的衣服被她扯开,胸口的朱砂痣就在她眼前。
她肖想过很多次,吻上这颗痣是什么感觉?
江慈鼻息紊乱。
“别这样。”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肩,将她轻轻推远了些。
他微凉的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唇,一剂清醒剂。
江慈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眼神无奈又有几分散漫。
“欲望不是爱。”他轻轻拨开她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在哄小孩,得不到糖的小孩。
“在非洲6万年前的大飞跃,我们人类开始成为有别于其他物种的智慧生命。可是六万年在漫长的演化历史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人类和猩猩分开演化了几百万年,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我们与黑猩猩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我们的DNA与大猩猩只有2.3%的差异。”江慈说。
谢昭的眼睛瞪圆了,他在胡说什么?疯了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人类并没有摆脱动物性,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自己与动物有很大差别,但事实却是相反。”江慈说,“我做测谎,见过太多的痴男怨女。从前爱得死去活来海誓山盟最后背叛,不忠,互相怨恨怀疑。”
“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的压根就不是爱情,他们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爱情,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爱情的。他们遇到一个异性产生性吸引,于是产生大量的多巴胺,这是一种生物本能而他们会把这种本能美化为爱,可是当多巴胺持续几个月几年消失了,这份自以为的感情也就到头了。但这绝对不是爱,爱情是人类特有的高级情感,是反人性。”他认真道。
“我们是基因的载体,基因为了延续会下本能指令催促我们繁衍。恋爱,结婚,生子,和动物行为没有区别都是为了物种繁殖,但这是为了基因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人类个体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