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是因为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妹。
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江慈的朋友,江慈把约翰当朋友,可约翰只是拿他当人质。
江慈愿意为了她,一个他的敌人,一个把他工作搞没的,他最看不惯的资本家女人去死。
也愿意为了这一屋子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语言都不通的服务生去死。
真是个神经病。谢昭心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角有泪好像滑了下来。
大概是太阳太晒太刺眼了。
“好了,我不会杀任何一个人,你放下枪吧。”威胁起到了效果。
他们必须确保江慈的安全,如果江慈死了他们无法交代,而得罪老板的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多得是求死不能的酷刑。
旁边的人立刻把江慈手上的枪夺了下来。
谢昭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双臂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
“蠢货,愚不可及的蠢货!”她的牙齿在颤抖。
“好了,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他低声哄她。
江慈也拥抱住了她,他炙热的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接住了她的颤抖和委屈,腰间温度传来谢昭逐渐停止了颤抖。
地下传来的爆破声中,他们紧紧相拥。
第77章 暴民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淡淡道。
江慈松开了手。
谢昭抬头看他,他背着光,宽肩挡去了她大半视野。
他伸手,手指停在她脸颊红肿的地方,谢昭微微蹙眉,他的指尖轻轻抹去了她嘴角的血痕。
“刚才是谁打伤了她?”江慈的声音很温和。
因为背光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我打的怎么了?”一个银面具人靠着墙,他双臂抱枪在胸前。“你的女人刚才要逃跑,所以我抓住她扇了她几下,有问题?”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他的胸膛震动出笑声,“我弄死的女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不过是打了她两下而已,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你的人说话我不喜欢听。”江慈心平气和地看向铜面具人。
铜面具人烦躁地吐了一口烟圈,他本来以为这位小少爷养尊处优,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应该很好拿捏。
没想到江慈性子这么烈,处处威胁他。
铜面具人一抬手,所有枪管都指向了银面具人。
几声枪响,他跪倒在地上,腿脚都被打废。
“向贵客道歉。”
“抱歉。”银面具人的喉咙中发出了呵呵的笑声,“我刚才不应该打她,在雨林里我们就该弄死她,先轮流玩过再杀,把她的皮扒了分——”
他的脖子被江慈一下掐住,脸瞬间涨得通红。
江慈半蹲了下来与他的视线平齐。
他眼眸低垂:“我看这位先生的语言系统出了点问题,应当是大脑的韦尼克区受损,我帮你治疗一下好吗?”
江慈柔声说着揭开了他的面具。
“呸!滚远点!”
江慈平静地垂眸看着他,他修长的手指捡起了地上被炸开的碎玻璃。
他的侧脸在光下如同神像,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温柔和慈悲。
马太福音中,耶稣的手抚摸了白癜风病人,他的病就洁净了。
江慈的手温柔有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逼他张开了嘴,然后轻轻地将碎玻璃全倒进了他的嘴中。
银面具人疯狂挣扎,血从江慈修长白净的指缝中滴下。
“别害怕,吃下去你的病就好了,从此就会好好说话了。”他的眉目间有着悲悯。
铜面具人吐了口烟,他庆幸自己刚才开枪开得早,这小少爷压根就不是善茬,得罪了他在老板那里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谢昭隔着一段距离看他,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手中的碎玻璃在光下璀璨如同水晶。
江慈虔诚地倾倒碎玻璃到恐怖分子口中,如同圣徒布施。
他并不只是为她出气,谢昭心里很明白,江慈非常愤怒最大的原因是这银面具人炫耀自己杀了太多无辜的人。
他在司法机构工作,可是他的道德观并不符合现代司法的程序正义。
他的善恶观依旧停留在原始朴素的阶段,信奉的是古老巴比伦时代的以血还血。
“咽下去。”江慈俯视着他,沾血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好孩子。”
直到跪在地上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江慈才站起身。
他走回长桌边坐下,拿起桌上洁白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自己的手。
“我希望大家接下来都文明点,好不好?”他向后靠着椅背,修长的腿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