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可抗衡之势,唯有以忠诚为本,以顺从为策,方能保全自身,乃至图谋后计。
图谋…怕也是不敢想的。
好在,此人目前是带着沈家在谋划。
可沈庭生又一想沈怀谦…若日后,人家不想带了呢?
老夫人似能猜到他的想法,“倒也不用太担心,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就被拴住…大不了,日后盯着怀谦一些,尽可量的多生几个吧。”
拴牢一点。
沈庭生:“…”
谁能想到,一开始嫌弃人家商贾出身的沈家,会费尽心机的想要把人留住?
这一天,还来得这样快。
…
海棠居。
元氏苦口婆心:“怀孕初期,最忌同房,你俩都年轻,血气方刚。这种时候,只能避着,你懂事一点,听到没有。”
沈怀谦苦笑着摇头,“娘,你不懂…”
不是这些问题。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元氏才会懂,他和姚珍珠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微妙。
当然,她始终没变。
清醒,自持,冷静,目标明确。
不可能为他和为任何人,调整或是改变一丁点的方向。
复杂和困惑的人是他。
是他想靠近她,又不敢靠的太近。
是他被她吸引,却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是他害怕呀!
害怕她目标达成,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
那他就再无机会了。
元氏心累,敷衍道:“我懂我懂,年轻人嘛…你就忍一忍,等三个月后,你们再住一起。”
“三个月!”
沈怀谦跳起来,“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开三个月!”
元氏瞪他,“我当初怀你的时候,也和你爹分开住了三个月呀!”
不然,说不定就没他了。
沈怀谦和她说不通,无奈道:“那见面总可以吧?”
元氏:“当然可以。”
沈怀谦扭头就跑。
元氏勾唇冷笑。
真是又傻又天真,他以为就她这一关吗?
…
书香斋。
很晚了,沈怀珏还舍不得回去。
像只小白兔似的趴在姚珍珠床榻边,满心忧虑。
“嫂嫂,我听说女人生孩子,相当于去鬼门关走一遭…你可一定要养好身子。”
姚珍珠心尖柔软,想起了玉珠和春生。
玉珠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咋咋呼呼地嚷得整个北岸皆知。
春生心思细腻又内敛,再忧虑,也只会藏在心里。
她伸出手,抚平怀珏的眉心,温声细语道:“若能养一个像你这么乖巧贴心的孩子,遭多大罪都值得。”
沈怀珏眼圈有些红。
头一次觉得,被人夸乖巧,是件开心温暖的事。
而不是实在找不到优点,勉强中又带着些嘲讽的说辞。
她道:“那必须的,无论是谁,只要敢惹嫂嫂不痛快,我非揍他不可!”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闹起来。
沈怀谦喊着:“夫人,姚珍珠!你让我进去!”
初宜在劝:“姑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大夫人和老夫人有令,三个月内,绝不能让您进这卧房。”
听不到拾芜的声音。
但能想象,她拦的有多坚决。
因为柏仲的声音有些抖:“公子,您就让少夫人休息,明日再来吧。”
沈怀珏白眼翻上天,替姚珍珠掖了掖被角,还亲了亲她的手。
“嫂嫂安心睡,交给我。”
然后,像个战士一样,英勇地走了出去。
第116章 追问答案
不一会儿,沈怀珏的声音传来。
“拾芜,把人给我敲晕。”
“柏仲,抬回书房去,给我看好了,他若再闹,我连你一块儿揍。”
沈家大小姐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
姚珍珠弯唇轻笑。
世界终于安静。
安神香袅绕。
她手放在小腹上,沉沉睡去。
…
次日,天色放晴。
映照着昨日残留的雪,有些刺眼。
沈怀谦一觉醒来,脖子还是歪的。
拾芜下手也太狠了!
还有沈怀珏,吃里扒外!
还有他那脑子时好时不好的亲娘…
疯了,都疯了。
沈怀谦闭眼静了静,还是不甘心,索性爬起来。
柏仲守了他一夜,被惊醒。
“公子,你要去哪里?”
沈怀谦气得踹他一脚,“连你也要管着我了是吧!”
话落,推开门就去找姚珍珠。
今天非说清楚不可。
不然,他也要疯了。
姚珍珠刚起,正在用早膳。
见沈怀谦歪着脖子,气势汹汹地来,拾芜冷着脸,一把飞刀在手指间炫了个花儿。
“拾芜,不可无礼。”
姚珍珠起身,笑的温柔:“夫君。”
对上这样一张笑脸,沈怀谦哪里还有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