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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商贾女?为何全府求我掌家(134)+番外

作者:陌缓 阅读记录

沈怀谦将一肚子的安慰生生咽了回去,脑子不由得转起来。

“他们给我父亲安的罪名是贪污,我起初以为,是霍家蓄意报复…”

姚珍珠沉思道:“当时霍汉林还只是个县尉。”

沈怀谦点着头,“是,他与我父亲,经常意见不合,加上你母亲那件事,我父亲执意秉公执法,霍汉林便怀恨在心…”

他说着,垂眼小心观察了下姚珍珠的表情。

见她并无异常,方才继续说道:“当然,也不止是那件事,反正霍汉林对我父亲意见很大。我起初以为是霍家报复,但后来,听说是京都来了人亲自审问,我便不敢确定了。”

“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姚珍珠眉头微拧:“你最后见沈大人时,他可有说什么?”

沈怀谦闭上眼,痛苦地回忆。

“父亲死前三天,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对我说,弱者道之用。然后反反复复让我要活着,就算窝囊,也要活着…”

沈怀谦甩甩头。

当时,只觉得天塌地陷。

现在想来,兴许父亲是想暗示些什么。

可他这脑子,已经被泥糊久了似的,转不动了。

姚珍珠若有所思。

热气氤氲,终于将她苍白的脸,烘出了一层浅浅的粉。

貌若桃花,动人心魄。

然而,沈怀谦半点旖旎之心都不敢有,屏着呼吸,带着几分期冀地静等着下文。

他莫名觉得,姚珍珠一定会想出什么来。

第96章 有生于无

姚珍珠又确认了一遍:“只有这句?”

沈怀谦想了又想,“只有这句。”

他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过千百次,太刻骨铭心,他不会记错的。

姚珍珠红唇轻启,语声悠长而缓慢:“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出自《道德经》第四十讲。”

沈怀谦神情突然一顿,“难道…”

姚珍珠的目光,也陡然清明。

随之,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一幅美人出浴,看得沈怀谦血脉贲张。

他忙取来浴布,将她包裹。

姚珍珠心里想着事,全然顾不上别的,任由他帮着擦身穿衣。

穿到一半,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眼。

没交流一个字,但神奇地懂了对方意思。

沈怀谦:我好像越来越会伺候你了。

姚珍珠:你越来越会伺候我了。

好像…都背离了初心。

片刻,二人一起出了门。

初宜忙掌灯拿伞,问姚珍珠:“要回姚家吗?”

姚珍珠道:“不能回。”

她再急,也不能深夜赶回。

太急,倒显得真做了什么。

今夜到家,明日再装成很急的样子回去,多少合理些。

沈怀谦接过灯和伞,对初宜说:“我来,你不用跟着了。”

沈庭轩的书房,说是沈家的禁区。

倒也不是说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是老夫人和元氏怕睹物思人,方才下了这么一道禁令罢了。

二房三房自是不会靠近。

有了禁令,沈怀瑾想来也不敢。

平日里,只有沈怀谦会半夜三更的来。

细想,这又何尝不是元氏和老夫人刻意给他打造的避风港呢?

一路上,二人都很沉默,各有心事。

沈庭轩的书房,是单独的一个小院子,紧挨着元氏的海棠居。

院子里种了许多种梅树,有几棵本正当开时,遇这一场风雨,掉落了满地。

使得空气里,都是梅花的清香。

沈怀谦一手提着灯笼,一手轻扶着姚珍珠,轻声说:“父亲其实喜欢玉兰树,但母亲喜梅花。”

所以,沈府上下,梅花居多。

这是一个懂得隐忍,也懂得表达爱意的男人。

待进了书房,沈怀谦将灯笼挂起来,很自然的替姚珍珠取下带着水气的风衣,又伸手将她吹乱的发丝整理了下。

姚珍珠也不知是习惯,还是心思不在此。

她目光沉静地打量四周。

书房很大,可见沈家对这位嫡长子的器重。

檀木书案上还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架高耸,整齐排列着各类书籍。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笔触苍劲,意境深远,与房内的书香气息相得益彰。

“那是父亲的画。”

沈怀谦顺着姚珍珠的目光,定格在那画上。

“母亲常遗憾不能到处走走看看,父亲便把去过的地方,都画给她看。”

“但这幅,画的其实是南州。”

画的是南州凤凰山。

只是以俯瞰的视角所画,且主要表达的是意境。

若不是对南州很了解的人,一时还真看不出来。

姚珍珠点了下头,“沈大人对夫人,确实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