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壁姚家。
祈白刚走,程意礼就来了。
姚春生一见他,再也忍不住地哇哇大哭。
“意礼哥哥,怎么办呀…”
程意礼在春生脸上抹了把,“别哭,有我在,我来想办法。”
听说霍长隆被行刺后,程意礼瞬间就想到了姚家。
自上次和姚珍珠在酒窖一面后,他便知,他们之间儿时的那点情义,已荡然无存。
他亦没脸再见她。
且他相信,若是姚珍珠真的出手,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便按兵不动,假意不知。
直到听说姚百万入狱,方才知姚珍珠根本不在南州。
程意礼这才匆匆赶来姚家。
可他又能想什么办法呢?
第93章 真真假假
太守府。
霍子山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调查结果。
“驴车确实是姚家的,但姚家人看着,确实是不知情。”
霍长隆冷哼:“他们做梦都想我死,怎会不知情。”
霍子山耷拉着脑袋,心中腹诽。
想你死的人还少吗?
可不止姚家。
就说被抓的三人吧。
都与霍长隆有着血海深仇。
一审就骂,一审就骂,骂到只剩一口气,说不出话了,眼睛还在骂。
含着血色和能杀死人般的恨意,那样的目光,真是瘆人的很。
霍汉林威仪地出声:“行了,既然都招供了,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霍长隆心有不甘:“区区三条贱命…”
“够了!”
霍汉林厉色扫来,“州牧即将上任,是敌是友还难分,你别再搞事了。”
霍长隆无所谓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霍家一手遮天,管他是敌是友都是狗。”
霍汉林心脏突突跳,像看什么怪物似地看着自己儿子,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霍家一手遮天这种话,万不可再说,你是聋子还是傻子!”
更何况,一手遮天的人,是当朝丞相。
不是整个霍家。
更不是所有姓霍的。
南州霍家,充其量就是大树上的几片叶子。
可以依附,但不能作死。
且改刺史为州牧后,人选迟迟未定,拖的这几个月,可见朝中时局有多乱。
一阵风吹来,是先掉树叶还是大树先倒?
这些道理,霍汉林永远也和这个自大自狂的傻儿子说不清。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
“老爷,程家少爷求见。”
霍汉林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管家迟疑地说:“十四姨娘的兄长。”
霍汉林恍然,“让他进来吧。”
霍长隆勾起唇,邪气道:“不知那十四姨娘,可还对爹您的胃口?”
霍子山浑身都绷紧了。
这些是他该听的吗?
可霍汉林没发话,他又不敢走。
霍汉林想着程幼娘那柔弱无骨,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掐死的模样,心口一荡。
但毕竟是在儿子面前,便故意板起老父亲的威严。
“这些事,是你该打听的吗?”
霍长隆嘲讽哼笑:“不会是还没上手吧…也是,这么特殊的时期,死个姨娘,确实不吉利。”
霍汉林眉眼一厉:“又胡说八道!”
他懂个屁!
猫和老鼠的游戏,最有趣的就是捕捉逗弄的过程。
好不容易得到那么可爱一只小老鼠,他怎舍得随随便便吃掉。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幼娘惊恐瑟缩的样子。
霍汉林气血隐隐涌动。
霍长隆瞧着,笑的更加邪气。
“行了,在我面前您就别装了…舍不得家里的,也不能委屈了您自个儿。牢里那贱奴,还是个雏儿,命硬身子软,不如…”
“咳!”
瞧见管家带着程意礼进来,霍汉林忙咳一声,止了霍长隆的话。
程意礼上前施礼,“草民拜见霍大人。”
君子端方,彬彬有礼。
霍汉林瞧着是喜欢的,他要有这样的儿子多好。
“免礼。程公子登门,可是想自家妹妹了?”
霍汉林带着慈祥笑意,亲近的仿佛寻常长辈。
程意礼隐在袖口的手指,微微收紧,鼓起勇气道:“草民贸然登门,除了看望小妹以外,还想请霍大人开恩,放了姚家。”
霍汉林父子下意识对视了眼。
“哦…”
霍汉林疑惑地眨眨眼,“此话怎讲?哪个姚家?”
被父子二人的对话,惊吓到浑身冷汗的霍子山,上前道:“禀大人,那晚差点冲撞到长隆少爷的驴车,是北岸姚记酒坊姚家的。姚家却说驴车是被人偷走的,还自己去官府报的案,如今人被扣在巡城司了。”
霍汉林扬了扬眉,“可查清楚了?”
霍子山顿了顿,“驴车确实是姚家的,但究竟是不是被人偷的,还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