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俩人特意穿上正式的巫师长袍提前到了魔法国会,位于纽约市区中心的伍尔沃斯大楼顶部挂着MACUSA的字样,内部有上百个楼层,比伦敦的MOM加倍气派,权威的隐喻随处可见,接待员在他们出示邓布利多的回信后庄重地带路上楼、电梯停在第十三层,偌大的会议室大门自动打开:出乎意料的是开会的人仅有三名官员,其一热情得浮夸地先后用力握了握他们的手、大声对剩余的两个巫师说:“这就是英格兰派来的专员!” 他动作一顿却丝毫没有尴尬地稍稍低声问:“不好意思,你们的名字——”
“西里斯·布莱克。” “埃尔弗里德·韦勒克。” 见惯大场面的两位若无其事地回道。
“布莱克先生和韦勒克小姐,我是联邦魔杖许可签发部的主管、你们可以叫我麦克达夫。资料咱们都反复整理好了……哈哈请坐请坐……” 他满脸洋溢着喜气洋洋,坐回了中央位置,“首先得向你们道声歉,威尔金森主席近日委实忙得离不开办公桌,才让我这小人物有荣幸招待你们,希望别介怀。我就不多说客套的浪费大家时间啦。显而易见地、先生们对崇敬的邓布利多主席②的提案尤为触动,这彰显着集体精神与人道主义的建议、威尔金森主席坚信我们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为了和平,英格兰的巫师们付诸的心血乃至生命的伟绩、大家有目共睹,我们也对邓布利多先生成立‘凤凰社’略有耳闻,我想面临暴力像你们的重大觉悟才能顽抗到底,作为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份子我们深表支持、情真情切的。不过吧……让我们国会的多名傲罗亲自前往伦敦参与工作这种大事,威尔金森主席一人拿不定主意,你知道,我们为民主及公平耗费很大的努力才维持现如今的权力制衡,与民众息息相关的决议,我们协商和答复的流程总不能太随便——”
杰出的政客,兼具铺陈一大堆词句却得不出任何结论的能力,似乎什么都有说、又没有给过任何承诺,同时没有明确拒绝,一切表明定局的言辞都不会出现,聪明人听得再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
从由一名签发部主管打发他们埃尔弗里德就清楚魔法国会模棱两可的态度,果然一旦明着面求助他人便注定举步维艰。
而西里斯大抵是对麻瓜的政治游戏没什么概念,这会儿面对魔法国会的伎俩,依然心态积极地说顶多过段时间就会有转机的了、眼下比他在挪威等地方受到的待遇好。
也行吧,大不了见一步走一步……埃尔极少跟从他人随意得出的观点,认同没有规划作基础的行动更是出奇。但说不清理由,比如她也说不清四年级暑假自己为什么能陪着他在公路飙车,行事作风一贯严谨的自己跟着他做过疯狂的、突破规定的事,而她竟然找不到一丝后悔。
唯一值得松一口气的好消息是詹姆的来信、他的父母稳定了病情,目前正在圣芒戈住院部。
他们散步返回旅馆,附近的街区仍十分热闹,路过冰激凌车,不知是詹姆的来信或是异国格外不同的氛围舒缓了些心情,她今晚异常放松地开玩笑:
“喔,刚好可以轮到我来请客。”
“嗯,看来你是打算买下一整台冰激凌车。” 他配合地回应,她朝他的肩膀锤了没用力的一拳,一齐笑出声。
这时冰激凌车上忙碌收拾的店员听到动静转过身例行询问,一抬起头、震惊地在后半句叫道:“先生,请问要吃点什么——等等,埃尔?你怎么在这里?!” 男孩雀跃地摘下店员服装的帽子,两三步走下冰激凌车。
“比利?真巧啊!你长高了好多。” 他们欣喜地给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吧,现在我的脑子里有两个疑问了。” 西里斯疑惑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那约莫十二三岁、脸上长着雀斑的少年。
“他是我在威尔特郡认识的朋友。” 许久没见她眼中快乐的笑意,简单地互相介绍道:“比利,西里斯。”
“哈喽。” 西里斯亲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 比利个头的确比去年高了,脸颊的婴儿肥还褪了点,他开心得颇为语无伦次地问埃尔弗里德:“你怎么过来了纽约?天啊,简和詹姆斯知道你来了的话绝对兴奋坏了!”
“我来出差的。” 埃尔欣慰地说:“你找到一份挺好的兼职,对了,简他们在哪儿?”
“简在图书馆打工,詹姆斯去了印刷店。唉,我们是想着趁开学前来找你的!要不是出了点小意外,机票钱没凑齐……在纽约生活好昂贵啊。”
“什么意外?” 她随口追问。
比利不悦地抱怨起来,他的语言没什么逻辑:“哼,都是简干的好事,在大街上乐于助人呗。我说在这件事上她怎么就不小心翼翼啦?那可是个陌生人!咱们干嘛闲着去帮忙?虽然是没错,看在大家都是英国人的份上,简还说她很可怜,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