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多年吃素的吸血鬼、如果在一天突然开了荤,那接下来她的伙食……
就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决定了:)
日向枣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点什么,最终他却连自己标准性的口头禅“啧”都没有发出来,便又把耳钉给我放回了坐垫上。
我看着那个在阴暗中隐约发着点亮光的小东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着它的必要性。
确实,虽然带上抑制器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但是…为了我身边人的安全需求,还是必须…
我终于艰难地把抑制器戴到了耳朵上,深深地对于令人忧心的未来叹了口气。
抑制器的作用立竿见影,没带上一会儿,我心中本来所有的澎湃不安以及焦躁都在慢慢往下压去,与之相对的,则是困乏感,连手都抬不起来的疲倦。
我闭着眼睛,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摸索了一会儿之后,小心翼翼地勾住了那根稍许冰凉的手指。
手指的主人一动,但他不发一言,没有挣开。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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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早晨六点的爱丽丝学园吗?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但是今天的我见到了。
真侑花大人我现在正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有些怀疑人生。
爱丽丝学园的规定上课时间是早上九点整,一般来说,直到八点才会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入教室,大声嚷嚷着谈论早餐总是有点糊的麦片——
那是所有级别的学生都能拿到的早餐之一。
啊,也许这不包括无星生,当然,这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作为一个三星生,我今天的早餐本来除了常规麦片和小面包,还包括一些牛奶味的小饼干,它们通常会被烤成小熊的造型。
是的——本来。
因为我在六点刚过就来到了学生餐厅,刚刚开始工作的机器人们大惊小怪地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给我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我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半晌无言,终于在机器人们都要不耐烦之前,真诚地问了一句——
“我能等会儿来拿点小饼干吗?”
——机器人答应了我。
于是这就造成了我撑着下巴在教室里发呆的现状。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些小兔崽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么亲切呢?
我漫不经心地转动了两下插在耳垂上的耳钉,尝试着在桌子上趴下,闭上眼睛。
可惜还是毫无睡意。
明明整个人疲倦到连站起身来都有些费力,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伸手又一次摸了摸耳垂上的抑制器,它的棱角戳在我的指腹上,说不上疼痛,却让我心里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这个东西,大概率的就是真侑花大人我神经病一样在早上七点就坐在教室后排怀疑人生的原因了。
我试探着把手平放在课桌上,然后——
桌面小小地起伏了一下。
然后就再没了动静。
我愣愣地没动,随后突然紧紧咬住嘴唇,在感受到血腥味的那一瞬间,狠狠地把手往下一按!
桌子开始剧烈摇动,像是在要和我抵抗一般,我紧咬牙关,只能感觉到汗水从我额头上往下流,现在是初秋,天气还是有点炎热,这让我一下有点不舒服起来。
桌子继续在摇晃,摇晃的幅度终于越来越大,我眯了眯眼,终于——
随着兹拉声响,桌子生生地从中间裂出了一道缝来,露出了毛毛糙糙的木屑内芯。
同时,它正对着的墙壁也一并裂开,悄无声息。
我终于把手重新抬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咽了口口水,眼前从中间生生裂开的桌子在我眼中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这个动作有效地让我的视野清晰了一点。
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到了七点半了。
我慢慢地把耳钉从耳朵上取了下来,动作堪称是小心翼翼,在取下来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沉重的海浪朝我席卷而来,但是同样地,那股无力感消失。
我有些不安地握住了那个耳钉,确保它仍旧还在发挥作用,而不是完全脱离于我。
我试探着把它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方,以本来三根手指攥着它的方式慢慢脱离,先是一根然后两根,然后……
“真侑花,你在干什么?”
我刚准备把它完全放到桌子上干的时候,身后的教室门口传来了我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那一刹那间,我重新紧紧握住了那个耳钉,这一次,耳钉的尖头甚至有少许戳进了我的皮肤、但我一动不敢动弹。
“真侑花?”乃木流架走到了我的面前,疑惑地再次发声,他看到了我身旁裂开的桌子,有些担心地皱起了眉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