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突然来信了,萨若汶还有些没想到, 便放下手中的曲谱,打开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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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若汶呢?”
哈迪斯打开房门,环视四周,有些疑惑。
他记得这人最近几天都闷在房间里, 说是创作出现瓶颈需要闭关好好思索一下。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哈迪斯还是觉得对方情绪有点儿不对劲。
今天爱丽舍那边有人说是找不到人,找到他来问萨若汶的曲子创作进度,他就干脆拿这个做借口去找人。
敲了几下都没人应,哈迪斯觉得不太对,直接打开了门,结果一看,里面果然没人。
他去找今天值班的主侍,对方愣了下,转头问了不少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报说,花园里有人看到萨若汶出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向真理田园方向去的。
真理田园?
萨若汶总不会是去那儿找什么灵感了吧。哈迪斯思虑着,跟人打了声招呼,就去田园上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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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突然来找我的前因后果?”
俄尔普斯震惊,“萨若汶,你在我心里也不是这种冲动的人啊!难道说,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重……”
“一点儿都不重要,只是太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忍受你这种人。”萨若汶无情打断俄尔普斯的自我感动,冷酷地说到。
他只是说他看了信左思右想想来看看俄尔普斯在信里提到的爱人到底长什么样,就抽了个时间来大地找他而已啊,这人反应怎么能这么大。
但当他一转头面向坐在俄尔普斯旁边的女子,语气便瞬间和缓了,“真是难为你被他喜欢上了,欧律狄刻。”
有一头秀美长发的欧律狄刻对此笑道:“怎么能说为难呢,遇见俄尔普斯可是我最幸福的事。”
“哦,欧律狄刻,”俄尔普斯抱住她,两人贴得缠绵,几近欲亲。
“所以恩爱的两位能注意到我还在这里吗?”萨若汶为自己发声,“知道你们深爱彼此了,这么久俄尔普斯才给来信,信里十句里七八句都是自己爱人,激动地字都写不清楚。”
他还担心是不是自己行事过激,让俄尔普斯想要疏远自己了呢,结果是俄尔普斯这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谈恋爱了,见色忘友,自然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欧律狄刻听此,感兴趣看向自己爱人:“真的吗?”
被戳短脚的俄尔普斯一下闹个红脸,控诉萨若汶:“你知不知道要保护朋友隐私啊!”
“所以真的激动到说不出话了吗?”
欧律狄刻可执着了,一双灵动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人,见俄尔普斯光红脸,说不出半个字,就去问萨若汶:“俄尔普斯的挚友呀,快告诉我吧,我爱人是怎么在信里说我的?真的激动得说不清楚话了?”
无视俄尔普斯抓狂的“不要说不要说”的眼神,萨若汶对揭朋友老底这事十分热衷且真诚,“那当然是啦,哎,可惜我走得匆忙忘了带信,不然真的要给你看看,整封信里从开头到结尾,只要提及你就一大段感情剖白的可怖模样。一封信看下来,我都快不认识‘我爱她’和‘她好可爱’这些字眼呢,还有一大堆不明意义的语气词,哎,俄尔普斯,你的文法和修辞怎么学的?”
“啊啊啊!萨若汶!”俄尔普斯崩溃地捂住脸,而欧律狄刻却想象出那副模样,笑得弯下了腰。
“你还跟我装正经呢。”欧律狄刻拍拍俄尔普斯的头,“我都说你是个小孩子,天天滋哇乱叫。”
“哪里滋哇乱叫哇!”俄尔普斯崩溃,“我是在对你唱歌!每天啊每天!都是我精心想的情歌啊。”
“哼,陆地上的人唱歌都像你这样?那还不如塞壬的吟唱。”
欧律狄刻却欣赏不来他的那些比喻与色彩,说着看俄尔普斯快哭了,才有点心虚的安慰他:“好啦好啦,我看其他陆地诗人也基本这样,就算是滋哇乱叫你也是叫得最可爱的那一个啦,我很喜欢的。”
俄尔普斯:“……”
他真的就是是在唱情歌啊,不是滋哇乱叫!被人赞美了几百年的大诗人一下在爱人嘴里成了三流歌手,俄尔普斯真的很悲伤的。
“噗嗤。”萨若汶没憋住,他真没想到欧律狄刻居然是个音痴,不,应该说是欣赏不来陆地音乐的重度挑食者,她是来自海洋的仙女,更喜爱海妖们那种空灵幽静的吟唱。
而俄尔普斯的风格,萨若汶想象那封信里华丽到夸张的辞藻,就能想象对方唱情歌时的狂热模样了,欧律狄刻说一句滋哇乱叫多半就是偏爱纯音乐的海仙女的第一印象了。
他忍不住揶揄道:“别挣扎了吧,俄尔普斯,人家不欣赏你的音乐都对你如此喜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