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色的脖颈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颜色斑驳,外衣遮不住的地方,他尽力用手将自己护住,可从那上边的痕迹来看,依然是无用功。
“师兄。”
这声呼唤让秦朔心头一惊,转头看去,发现是梦里的白毓走了过来,还是那身天水碧的衣裳,步伐轻盈。
白毓穿过他的身影,径直来到角落,看着正在昏睡的他,轻抚脸颊,指腹往下,摸到苍白的唇,慢慢摩挲,“师兄……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一定很难受,是不是?”
他虽然昏睡着,精神却是紧绷的,感觉到嘴唇被人撬开,一下子惊醒过来,慌忙躲开面前的触碰,却被白毓一把抓住了手。
“师兄,不要怕……是我啊。”白毓哄着他,一点一点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用灵力缚住他的双手,热意流淌在脸颊,“现在,没有人会围着你了,你也不是大师兄了……还有谁会记得你,还有谁会爱着你呢?”
他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从脸颊过渡到脖颈的灼吻,双目失神,身体不自觉颤抖着,“不要……”
他受了太大刺激,记不得太多事,恍惚的不像曾经的模样。
“只有我……”白毓抚摸着他的唇,低头亲了又亲,“只有我能接受你一无所有,哪怕你不是大师兄,不是首席弟子……我也会,记着你,念着你……因为,我们曾经就是这样,现在你没有选择了,现在你只能依靠我了……”
他的大腿被压得生疼,背靠着墙,退无可退,脖颈的热意还在继续,“乖一点,师兄……”
白毓神情温柔,手沿着衣带往下,靠在耳侧哄着:“他们都对你这么坏,修仙界,凡间,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你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留在我身边,所以……乖一点,你乖乖的,我就会对你很好……”
他大概是难受,呼吸愈发急促,然而身体被牢牢钳制,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要……”
他从喉咙挤出拒绝,却被按得更紧,只听到残破不堪的衣衫被撕得更开的声响。
“为什么不要?”白毓亲吻着他,“师尊死了,宋晚尘死了,金未离死了,连昭死了,你在乎的,在乎你的人都死了,你只有我了啊……”
他不动了,木木的,像是失去挣扎的气力,瘫倒在白毓的怀里,无神地喃喃:“死了,他们死了……”
“是啊,师兄……你忘了吗,他们很久以前就死了。”白毓将他抱在怀里,嗅着脖颈的气息,满足地笑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回到最初的时候,回到……你还没有忘记我的时候。”
白光一闪,秦朔被刺得睁不开眼,还没从方才的所见所闻回过神,耳边就响起熟悉的童声。
“阿朔会回来。”
“阿朔不会回来。”
“阿朔会回来……”
秦朔怔了一下,回过头,发现原本的角落如今只坐着一个小小的孩童,看着不过六七岁,穿着打补丁的布衣,生得白净,模样也秀气,只是瘦得可怜,像是从未吃饱过,两颊没什么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不时泛着泪光,让人望而生怜。
俨然是缩小版的白毓。
“阿朔不会回来,阿朔会回来……”小白毓一瓣一瓣的掰着手里的野花,执着地念叨着,直到将最后一瓣扯下,说出心之所想的那句:“阿朔会回来。”
念完,小白毓看着光秃秃的花杆,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庙外的天色,用小小的身躯抱起柴火,努力往生火的地方挪。
小白毓按照之前的记忆摆好柴火,看着逐渐升起的火苗,脸颊又浮起甜甜的梨涡,“等阿朔回来,就暖和了。”
秦朔望着此情此景,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像虫噬般蔓延。
“毓儿,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庙门口传来清朗的少年音,秦朔转过头,看见年少的他穿着一身更破的衣衫走进来,怀里抱着热乎乎的馒头,被小心地包在里层,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只有一个,他对待馒头对待珍宝那样小心,却毫不犹豫地放在小白毓手上,笑着说:“快吃吧,刚出炉的,我用油纸包了好几层,放在怀里带回来的,还是热的呢!”
小白毓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馒头就咽了下口水,可要吃的时候还看了眼他,问:“阿朔,你吃过了吗?”
“当然吃过了,我今天在摊位给老板帮忙,他心情好,给了我两个大馒头,我在路上就吃完了,可香了,你快尝尝!”他推了推小白毓的手,笑得那么明朗,手上还有烫伤的红印,却像一点都不疼。
小白毓放心地咬了口馒头,边吃边笑:“是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