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全部都由诗因自己来做,那算怎么回事?
诗因把下巴搁在他肩头, 鼻尖蹭过他的耳垂, 哼哼唧唧:“我帮你做点前期准备而已, 后面都交给你。”
——更何况, 这何尝就不是一种奖励了呢?
伊洛恩的腰真好摸, 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美妙的弧度,他之前都还没有好好抱过呢。
诗因微微眯起眼睛, 逐渐开始心猿意马。
被他牢牢箍在怀里的伊洛恩:“……”
有这样贴在一起分工的吗?他们俩都快黏成连体婴了。
而且如果非要分工的话, 诗因在这削皮,他去旁边做点别的,岂不是更有效率?
伊洛恩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 既然诗因喜欢, 就随他去吧。
伊洛恩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开始放弃抵抗, 当自己是个诗因怀里的大型抱枕。
诗因切得有些磨磨唧唧, 动作明显在拖延时间,但水果本来就不多,再磨蹭也有切完的时候。
当最后一片果皮落下,水果刀被仔细收进抽屉, 危险行为告一段落,伊洛恩刚想松口气,却发现腰间的手臂纹丝不动。
诗因的那双胳膊就跟涂了胶水似的,死死粘在他身上, 一点都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伊洛恩无奈道:“诗因,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做事。”
背后黏着个沉甸甸的大号挂件,就跟背着一个乌龟壳一样,他连移动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抬手去拿什么东西了。
而且现在明明已经不用刀了,诗因还要紧紧和他挨在一起,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诗因挨挨蹭蹭,鼻尖挨着他的后颈,强词夺理道:“我不放心,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一双爪子顺着腰线上下游移,逐渐变得不老实。
伊洛恩好脾气地问:“检查出什么来了吗?”
“唔,”诗因慢吞吞地说,“你受过伤,有点营养不良……”
他忽然想起之前医生的诊断,试探问道:“你之前都在哪里生活?条件很艰苦吗?”
休克、骨折、营养不良——这三个词,就像三根刺,牢牢地扎在他心里面。
雄虫一向养尊处优,金尊玉贵,被里三层外三层地严密守护着,怎么会和这些事情扯上关联?
伊洛恩拿碗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算是吧。”他露出一点思索的表情,主要是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也没有营养液这种高级的东西。”
“没有雌虫保护你吗?”
“唔,大家都过得不太好,所以也谈不上谁保护谁。”
听起来完全像是还没开化的原始星球。诗因露出费解的神色:“你怎么会生活在那种地方?”
伊洛恩笑了笑:“这个,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不过我觉得,有那种生活体验也不错。”他开始用勺子搅拌碗里的酸奶和水果切片,语气随和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至少它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能够在异兽包围中带你逃出来,而且以后不管去了哪里,应该都不会过得更糟……”
他的话戛然而止,腰间的双手忽然收紧,诗因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心跳声清晰可闻。
“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郑重的承诺:“我会保护你。”
伊洛恩微怔,他侧过头去,正好与趴在他肩头的诗因四目相对,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他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金色眼眸,他的脸倒映在那片光辉鲜亮的海洋之中,好像永远也不会褪色。
伊洛恩动了动唇角,看见金眸中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说:“谢谢你。”
他们此时的距离似乎有点太近了,温热的鼻息交融在一起,仿佛能融化所有尚未解决的问题。当诗因微微垂下睫毛的时候,伊洛恩几乎以为他会吻上来。
但伊洛恩仍然很清醒。
他看着面前仿佛幻梦一般的脸,轻轻地问:“诗因,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那双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眸瞬间瞪大了。
诗因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双手,踉跄着后退数步,迅速拉开距离,急道:“谁、谁在跟你谈恋爱!”
这位在刚刚在格斗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将手足无措,差点慌乱到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又绊到桌角,还踢倒了三个调料瓶,可怜的瓶瓶罐罐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
他不断后退,把沿途的家具都撞的东倒西歪,嘴里的辩解近乎语无伦次:“我只是在履行保护义务!这是因为,我有这个责任!和喜欢你没有关系!”
直到后背“咚”地撞上墙壁,他才被迫停下,一头白发凌乱而毛躁地乱翘,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发抖,还在继续狡辩:“结婚和恋爱是两回事!你不要混淆概念!”